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七回《连破敌计，席卷江南》第五节

吉义得知要抓自家女眷做人质的计谋是陆亚子所出，恼道：“我原本敬这陆亚子出身名门，与我也算有一点点渊源……”

二袖便问：“与吉哥哥有何渊源哩？”“吉哥哥怎会与他有渊源？”

吉义欲待解说，先纠正道：“说了要叫舅舅！”

二袖撇嘴。红袖道：“叫舅舅好不习惯呀。”绿袖道：“就是说。本来是平辈的，硬要占我俩便宜。”

吉义瞪眼道：“谁要占你俩便宜？我犯得着？”

红袖笑道：“你该说：‘朕何尝想要占两位小卿家便宜？朕犯得着？’”绿袖笑道：“就是说！你自己先习惯这般说话了，再叫我俩习惯叫舅舅不迟！”

吉义吁气道：“罢。你两位小卿家伶牙俐齿，朕说不过你们——回头叫人吊打你俩便是。咳……好吧，说与你俩知。我曾经在苏州府华亭县，为了取得奈何符解药的其中一味材料，混进华亭名门陆家，不料被他们留住招亲，不得不与陆家大小姐拜过了堂。好在我，我……”说着引发悠思，略停了一下。

二袖急道：“好在怎样？”“好在你如何？”

吉义整整衣襟，正襟危坐道：“好在我，名闻天下的大好汉吉义，那自然是胸中有义，行事端正。哪怕当时我化了装又化了名，即便干坏事也没人知晓是我吉义干的——可我还是不干坏事。我心想得了他家好处，总不能坑害他家女儿，遂当夜越墙而去，并未与其大小姐过夜。”

二袖鼓掌起来。绿袖道：“好哇，好一个入洞房而不乱的好汉！应当比坐怀不乱还要高一筹！”红袖道：“可是这样还算是‘好色成性傻瓜蛋’么？”绿袖道：“那自然还算。必定是那大小姐太丑，因此吉哥哥不好其色也。”

吉义忙道：“不丑！不但不丑，还、还……”说着回想起当日很难忘的印象。那陆大小姐一个未婚姑娘家，居然天生胸部很大！她大概想遮掩也遮掩不住，而自己不敢正视却也深受触动，想忘也忘不了，真是很罕见的啊。吉义想了又想，所见过的姑娘家之中大概只有一个人能比，遂像做贼一般压低声音对二袖道：“还似圆真小师太一般，那个、那个……”

二袖对视一眼，齐道：“那个真圆？”

吉义点点头：“是。可不是我好色成性，老看女人那里，纯属无意。毕竟圆真小师太那个也真是太显眼，我想不发觉也不行。”

二袖齐点头，附和道：“那是，那是。”红袖忽然想起来道：“对了，圆真小师太的俗家名字，似乎也姓陆呀！”绿袖道：“对了，似乎叫做陆、陆……”红袖道：“那天小贼骨头与奴去埋伏听到的，会真老美人那天叫了一次其俗家姓名……”绿袖道：“嗯嗯，应该是叫陆、陆……”

正当她俩努力回想，感觉差些要想起来时，帐外有将领来禀报军务，打断了吉义与二袖私下交谈。于是吉义与二袖没能印证出圆真的俗家名字。

过后再说起陆家，吉义续道：“因为有过那个小渊源，陆家的人我本来是要礼敬，怎奈那陆亚子多番与我作对，这次又要抓捕我家眷，委实可恨！”

二袖连连点头。绿袖道：“那卤鸭子顽劣得很！”红袖道：“还有卤鸡子也是个麻烦的家伙！还有个什么伦……”

吉义道：“那叫做‘军门双星’陆季子、瞿伦。瞿是衢州的衢字去掉两旁，中间的部分，读音是相同的。其实这个姓并不罕见，就是难读难写。”

二袖又连连点头。绿袖道：“咱们圣天子舅舅大人陛下文武双全，识字真多，几乎没有你不识的字。”红袖道：“咱们也识得那个字的啦，毕竟咱们也文武双全。”

吉义抱手道：“文能插科打诨，武能经受吊打么？”正色道：“总之我得传下命令，将士遇到陆亚子、陆季子，杀无赦！谁能得那两个首级，按我军斩将受赏的赏格，加三倍与之！”

当夜夜深之后，二袖从吉义帐中滚出。韩莹玉提着装饮食的提篮进去，给吉义送来夜宵。吉义一来感谢其照料，二来明白其需要，三来也不能让其白做嫔御啊！吉义这一夜便留了韩莹玉过夜。

只一夜，韩莹玉便怀上了。吉义大喜。但是甄熙私下里掐指一算，眉头一皱。原来算得韩莹玉的孩子早夭，胎死腹中。

孩子夭折在这世上算是正常事情，本来没什么可怪。平常人家所怀的孩子，每两个能生出一个就不错了，然后所生的孩子每两个能养大一个就不错了。哪怕是皇家，早夭的孩子也不少的。

尽管算定韩莹玉这个孩子不能生养，甄熙仍嘱咐蕙草、兰苕等人多加照顾她，毕竟总得尽人事再听天命。至于吉义，就不必向他说知了，免得徒增烦忧。

蕙草、兰苕得知韩莹玉的孩子不能生养，很是同情她命运多舛，悉心照料自不待言，还寻找办法想要改变，没准能避免这结果？她俩就考虑什么事情会令胎死腹中，想到一些，预先加以防止。其中一个要防的就是二袖。二袖很喜欢闹人，尤其是特殊的人。比如香苞很胆小乖顺，二袖就爱闹香苞；圆真那个真圆，二袖就爱闹圆真。二袖受宠而无忌，谁都敢闹，连吉义也经常被她俩闹。如今韩莹玉怀孕，稍后一段日子就会挺起大肚子，二袖一定少不了要闹她。所以蕙草、兰苕事先告诫二袖，不许去闹！

二袖听了不服。红袖道：“奴等何曾闹过人？”绿袖道：“好吧，就算闹过。可是连飞鸢、婉凤两个小姐姐肚子大时也不嫌弃在下二人玩闹——她俩可是要生太子的呀！也不嫌弃我俩呀。你俩当时也没狐假虎威来告诫我俩呀。”红袖道：“就是说！为何莹玉姐姐怀上了，就要我俩不许接近哩？”

兰苕解释道：“只因甄姐姐……”蕙草摆手制住道：“说不得。咱们几个知道就好。两根小骨头嘴巴未必牢靠。”转对二袖，叉起腰道：“狐假虎威？说得好！哼哼，姑娘如今就是要倚仗正宫娘娘甄皇后的威势，严正告诫你俩！从今十个月之内，你俩要是敢接近韩充媛十步之内，姑娘必用特大的家法伺候！莫谓言之不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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