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六回《凶顽无信，吉人有后》第二节

这时闰弘道所部加上降将平如意所部，把成山宰军成沫所部包围在南昌，郑克庄的世子郑若汉也带着援军来协助，但兵力还不是很充足，还没围拢，大致围了西面和南面。

成山宰军主力正在淮北顾着支援颜刚、陶铁拐两部抵抗段仙芝军进攻，抽不出太多兵力来援救成沫所部。成山宰把希望主要寄托在温林甫身上，盼着温林甫能够率领地肺门法师帮成沫守住南昌。

蔡德音若能劝降温德永，进而连同温林甫都倒戈，确实能够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对成山宰军造成极为沉重的打击。因此蔡德音十分热切要办成这件事情。

除了蔡德音十分热切之外，平如意也很热切要帮忙办成这件事情。因为平如意与温德永同属那个……那个……同一个妇人的两个情夫，那叫做“联席之好”不是？

说起来，其实连吉义也算是联席的之一。只不过蔡德音没有把自己跟吉义的往事告诉别人。温德永、平如意等人彼此知道互为联席，倒不知道吉义其实是坐首席的！蔡德音当年瞒着亲夫搞男人，某小壮士正是第一个。

吉义来到南昌前沿本军营地。三个御妹——清远长公主王舜英、南康长公主闰若梅、南安长公主郑若雪都在这里，还有太卜卿、长乐侯郝半通也在。

吉义少不得要与郝半通说知此事。郝半通少不得要算上一卦。以往就常为大哥算卦，如今做了皇朝的太卜卿，无论是兄弟情义还是重臣职责，都该算一卦。

郝半通算了半天，脸色凝重。

吉义问道：“贤弟，此事算得如何？”

郝半通皱眉道：“微臣算得一个‘师’卦，取第三爻，爻辞曰：‘师或舆尸，凶。’”

吉义疑道：“怎么个‘师或愚师’？”

郝半通解释道：“师或舆尸’，第一个字是师旅的‘师’；最后一个字是尸体的‘尸’；‘或’是不时之意；‘舆’是舆论的舆，抬着运送之意。‘师或舆尸’整个而言，便是军队不时抬着尸体运送回来之意，凶兆也！此事看来是办不成的！”

吉义听了，踌躇半天，说道：“贤弟，愚兄知你神算久矣，这次所算只怕也是准的。但此事事关重大，做成了好处很多，总不能因为算得不吉就不做。”

郝半通在吉义踌躇之时已经想好了办法，点头道：“那是。微臣有一计，可以免受其祸。皇兄不是有如意箍么？如此这般，既可以做，又可以保你无虞。”

吉义点头。想了一想又问：“那么谁来戴上如意箍假扮我？如果对方有诈的话，必然向我猛攻，那假扮我的人危险可大。”

郝半通笑道：“一个豆兵足矣！”

吉义摇头道：“豆兵不行。豆兵智慧有限，不足以使用如意箍。”

郝半通想了一想道：“那么用哪个妖精？或者妖兵团某个小兵？十二灵兽智慧该够了吧？”

吉义又摇头道：“不行。我以义立足，对自己人要仁义，对自己妖精也要仁义，不能让妖精代替我送命，哪怕是妖兵团的小兵而已。”

郝半通又想了一想，握拳击腿道：“对了，可以用降将平如意，如何？”

吉义还是摇头：“不可。这样做，将投降我之人借敌之手杀之，不仁不义，天不佑也！”

郝半通摸头道：“说的也是……微臣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平如意有要立功晋身之意，以为正好可以用他。平如意刚与我说过他与温德永是故交，自家与温家也是世交，愿做先锋接应温氏父子归降，杀入城中擒拿成沫。”

吉义道：“这个，他愿意去可以，但不能用他假扮我。万一他戴了我的如意箍回归敌方又如何？所以假扮我之人，还必须是咱们知根知底之人，靠得住的。”

现场除了君臣兄弟二人，还有王舜英、王鹛在场，另外就是几员亲将在大帐中，一批亲兵在大帐外。毕竟吉义与郝半通如今是皇帝与侯爷，保卫必须严密，何时何地也不能没人保卫。

王舜英听到这里，挺身道：“妾身愿扮皇兄！”

吉义一愣，忙摇手道：“不可！贤妹如今也是长公主之尊，如果代替我被敌人打死可奈何？何况你、你……听说你又有了，要是真被打死，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这个我决计不可让你去做！”

王舜英听了脸泛红云，坐回原位。原来王舜英刚怀上嫁给郝半通之后的第三胎，本来是要回后方休养的，但看到吉义有疑难就想为皇兄出力。

吉义转对郝半通微笑道：“贤弟能耐很大。愚兄要是如你，后嗣无忧了。”——原来郝半通两个妻妾几乎同时又有。郝半通总共就这两个妻妾，并不多，可是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现在都准备生第五个和第六个了，前四个男孩女孩各二。吉义迄今一个女孩，男孩还没生出来。对于做皇帝的而言，男孩才重要，这倒不是落了重男轻女的俗套，实在是皇朝大业继承需要。

王舜英和王鹛都神色娇羞。吉义再与郝半通寻思要用谁来做吉义替身。这时几员亲将之中有一个朗声道：“皇上，小人斗胆来做这事如何？”

这人平日里沉默寡言，都不怎么会说话。旁边的别人忙提醒他：“末将，末将。”意思就是说，对皇帝不能称小人，要称末将。

吉义看看这人，原是五龙庄时期的庄丁团小头目之一，也算是个靠得住、能担当这件重任之人。

这人就是连小六，当年自从第一次见到王舜英便一见钟情魂不守舍，甘愿投降吉义做个小头目，就是为了能时不时见到王舜英。后来在有机会做吉义的亲卫将领时，不去做，却做了郝半通的亲卫将领。明知王舜英不可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连正眼都难得看自己一眼，却心甘情愿一直跟着。郝半通待人宽厚，一直不曾薄待连小六，却不知他是因自己妻子的缘故。就算知道了也会大度处之吧。就像吉义与王舜英最初本来是青梅竹马的有情人，结果为了成人之美将王舜英嫁给郝半通了，这就是大度的榜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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