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五回《召唤灵兽，进军广州》第四节

山士惠来到龙川山路上的义军大营，先与蕙草、兰苕相见。三个姑娘早在南武庄时就很要好，兰苕常和山士惠拿着书一讲谈就是一整天。这时见到山士惠，蕙草喜道：“女军师妹子来了！快帮咱们想办法！”山士惠笑道：“两位姐姐不是也挺有谋略？怎么想不出办法？”兰苕道：“我俩哪有什么谋略，还得你才行。”蕙草道：“对了，还得你。我俩从小和少主差不多，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少主无心做首领却必须做首领，我俩无心做左膀右臂却必须做左膀右臂。尤其我一看书就头大，根本没心学治军打仗的事情。记得在南武庄时，你说我和春莺很像，我说不爱读书爱玩耍这一点很像，但是春莺足智多谋，我可比她差远了。”

三个姑娘叙了一阵旧，再想当前破局的办法。

龙川县几乎全境都是丘陵山地，平地只有零星的小盆地，占不到半成，河水占半成，其余九成都是山丘。山不甚高，但是特别崎岖，层峦起伏，而且没有明显的走向，导致路也很难修，七绕八绕，多岔路，多死路，也多得是没有现成的路但能通行的野路，何处能通行何处不能通行很难搞清。

这样的情况，没有地方民众的协助，就很难办。何况地方民众还跟我军作梗。他们在土豪率领下，不时从野路穿出来袭扰我军。等我军反应过来，他们又不知跑哪去了。我军要追赶搜寻的话，人多进不了野路，人少又容易钻进埋伏圈被关门打狗。如果我军要步步为营，逐步清扫阻碍推进，则他们几乎每村每寨都有围楼，把民房修得跟碉堡似的，易守难攻。我军要强攻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来要付出代价，二来我军素来重视争取民心，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宜与地方民众大动干戈。

我军正困扰之中，没有良策。敌方却发生了一个变化——某位钦差大臣来到循州坐镇，剥夺了本地吴知州、周知县的指挥权。吴知州、周知县两个顾全大局，虽然不能指挥地方官军和官差了，但仍然能够借助土豪动员民众，继续阻滞我军通过龙川县境。本来这样下去，我军粮草持续消耗，被拖久了就不得不退兵；但那钦差大臣却又要搞个妙计消灭我军，弄出了一些事情。

那钦差大臣原来就是吴宝才！

吴宝才是江左反王吴宝雄的族弟，原本是吴宝雄的军师，也算是计谋多端之人。但他品行不好，色胆包天，觊觎嫂子红娇夫人的美貌，以为红娇夫人是娼妓出身就必然水性杨花，想要勾搭私通，不成就伙同吴宝雄的侧妃武秀夫人，陷害红娇夫人与其女香苞，致使她们母女被官军擒获。在吴宝雄被吉义打败后，吴宝才又出卖武秀夫人，把武秀夫人及其两个幼子捉拿，投靠官府。

这先后坑害了两个嫂子的无耻之徒，去到京师得到封官，官居从三品之职！这官品已经与侍郎、道台差不多，相当大了。这是朝廷要分化瓦解义军，便格外优待投靠朝廷的义军叛徒。

虽然高官厚禄，但吴宝才没有得到实职，毕竟朝廷也不敢用他这样的人。吴宝才闲久了总不是事。正好皇帝因为茶陵公主屡次来信，随信又有许多贡品，总得回礼一下，要派一名钦差大臣带着御赐礼品去见茶陵公主。朝廷大臣们都怕担当此任，互相推诿。只因南下的道路很不太平，臧天佐与成山宰两大军阀厮杀，打得如火如荼，血流成河。吴宝才不像那些文官一样没胆，好歹他久经行伍战阵，这点胆量不在话下。吴宝才就主动请命担当钦差大臣。朝廷大臣们松了一口气，纷纷顺势推荐吴宝才担当此任。皇帝遂加吴宝才官品为正三品，用做钦差大臣，南下广州去见茶陵公主。

吴宝才来到广州，却没有见到茶陵公主。驸马乔嘉言说公主病了，不想见人。谁都知道茶陵公主素来任性，既然说不想见人，谁敢去见？吴宝才此来的目的是一箭双雕，做钦差大臣既讨皇帝的欢心，南下带礼品见公主又讨公主的欢心，皇帝和公主的欢心都讨到了，将来何愁不更发达？因此除了御赐礼品之外，吴宝才自己不吝重金买了私人礼品要送给公主。公主见不到，吴宝才就把书信和礼品都给了驸马。

驸马乔嘉言设宴款待吴宝才。饮宴之时免不得要谈起对吉义作战之事。乔嘉言把吉义占据粤东、自己两次派大军反扑皆失败之事，说了一番。吴宝才道：“这妖人吉义委实不好对付。大帅可有良策？”乔嘉言道：“本藩一来不吝重金求贤，已经聘得地极门**师张百乐等高人相助；二来请西南各道节度使发兵共灭吉义匪军；三来从严整治刁民，加紧征收钱粮，既可免得刁民拿钱粮给匪军，又可使我城中钱粮充足，可以固守待援。这三条对策，足下以为如何？”

吴宝才听了心想，前两条还不错，第三条只怕弊大于利。毕竟吴宝才自己长年在义军干过，深知官府逼迫百姓催缴钱粮，其结果往往并不能如愿，反而会使百姓越发倒向义军一边。心知如此，但嘴里还是讨好着驸马，笑道：“驸马爷英明，这三条都是极好的。”

乔嘉言也想和吴宝才处好关系，毕竟他是钦差大臣，便以十分尊重的样子请教道：“足下曾经多番与吉义鏖战，想必熟知其长短，可有良策指教本藩？”

吴宝才听了厚着脸皮道：“不敢当！谈何指教？下官自当为驸马爷尽力。”心想既然吉义正在攻打循州，自己不妨去循州看看，有办法对付就对付之，做人情给乔驸马；没办法对付就以需要赶紧回京复命为理由，溜之大吉。拿定这个主意，吴宝才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说道：“说不得！吉义与我乃是宿敌！下官这便去前方为驸马爷分忧。有何良策，也得到了前方方知。驸马爷请给下官一面令牌，使下官可以暂时掌握兵权，便宜行事。”

乔嘉言是个无能之辈，正不知要如何对付吉义才好，虽然搞了三条对策，又招贤才又请援军又整治百姓，但心里还是没谱。听吴宝才这样说，乔嘉言就像急病乱投医，不管对方是真的良医还是蒙古大夫都得一试！当下乔嘉言便取了令牌交给吴宝才，勉励道：“足下勉之！本藩静候佳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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