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三回《海陆交锋，大战粤东》第四节

第三回《海陆交锋，大战粤东》第四节

官军全面溃退，丢盔弃甲而逃。彭大举、陈固挥师追杀，一直追出二十多里路，抓获了许多俘虏，缴获了许多武器铠甲，这才结束战斗。

此战义军人数劣势，而且还有不少训练不足的新兵，本来实力上远远不如官军，但凭几大有利之处——民心所向得民之助；背水一战兵无退心；将领英勇士气高昂；军师谋划兄弟用计；还有妖精助战十分得力等等原因，终于大获全胜。

在梅州的吉义本来有些放心不下，派将领陈福带信来给这边，指示这边能战则战，否则便隔河对峙拖延时间，等待吉义派遣援军再战。但陈福到来之时，这边已经取胜。山士贤让陈福回去正好带回捷报，并且押送抓获的敌将丁大壮过去，给主公处置。

丁大壮没有关着那么顽固，受到吉义招降，心想自己也算给公主驸马尽力了，问心无愧。公主驸马虽然对自己有恩，但是举措乱来，不得人心，迟早要败。自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被俘的那晚正寻思着是否以死明忠，却听闻动听的故乡歌谣……实在是，实在是令人还想活着，不想去死！丁大壮就爽快投降了吉义。

爽快投降有优待，吉义虽然没有立时给丁大壮任官，但也给他松绑、把法宝武器还他、赐给他好房子居住、好酒好肉养着，稍后再看如何任用。

只因丁大壮虽然投降，却不肯去招降娄斌以及别的官军将领，显然还没有完全放弃对公主驸马的忠心。吉义还不敢贸然任用他。

话分两头。就在甲子村大战之时，其实还有另一场战斗几乎同时发生。此战可名为神泉湾海战，因为是在惠来圩南面的神泉湾海上发生。

神泉湾的得名是因为那个海湾里面有个小岛叫做神泉岛。岛上有一眼甘泉，四季不竭而且水量颇大，其水清淡，能供往来渔船饮用。在四周都是咸水的海中，能有这样一眼淡水泉，想来也是神奇，当地就流传起了神仙造福海边百姓而赐予此泉的传说。故此小岛得名神泉岛，海湾得名神泉湾。

日久天长，沧海桑田。如今因为河流冲积泥沙的缘故，海岸线向南推进，神泉岛已经跟大陆相连，不复为岛。一个叫做神泉村的渔村建立起来，人口渐渐繁衍，神泉湾变得更有生机。

吉义统领的义军纪律严明善待百姓，又有黄老大等潮州本地渔民头子帮忙向沿海百姓宣传，更容易取得民心。神泉村百姓乐于相助义军，有到西面海域打渔的渔民发现了官军大批船只向东开来，急忙回村报告。义军水师正有哨船在神泉湾水域警戒，还没看到官军水师，先得渔民告知。哨船赶紧驰回义军水师的大本营南澳岛报告。

得到及时的消息，义军水师立即集结战力从南澳岛出发，赶去迎敌官军水师。

这时候义军水师的主要头目之中，张晋、许婧夫妇正在南澳岛，此战便由张晋作为主将。

其余主要头目，钱季宝、苏雯夫妇虽然也在南澳岛但是没有战斗本领，担任的是物资调度的后勤工作；刘兴隆、彭璇玑夫妇留守甬东列岛，保住东海义军的原地盘也是很重要的；赖添丁、汤顺贞夫妇负责往来于甬东列岛与南澳岛之间，把物资一批一批押运过来。

吉义打败郭寿童、吴宝雄、安通天等势力之后缴获了大量物资。而吴宝雄又是吞并了许多家海贼之后积攒的物资，尤其是原本占据翁山岛的大海贼，所积下的金银财宝甚多。安通天也攒有巨资，是其刺客团长年干着刀口舔血的事情赚来的钱，结果都便宜了吉义。如今这些资财都给吉义用来招兵买马、招募工匠打造武器装备，并且还以高价向商人购买粮草和军需。商人有利可图便敢冒险，从各地甚至海外采买粮草和军需前来卖给吉义的商队络绎不绝。优质的占婆国大米、吕宋国水果干堆满了潮州港口，甚至还有从暹罗国运来的香料和活大象。香料有胡椒、降香等，既可丰富义军将士的伙食，吃得香作战就更有干劲，还可防止热病。大象可用来组建象兵部队。吉义看到大象便想起象奴出身的云南义军首领思岩温，叹息道：“岩温兄弟不幸战死，不知其家人、部下如今如何？”遂派人前去探听，并探听桂北义军首领盘兴勉、桂南义军首领覃万户的消息，不在话下。

官军水师来袭，来的是当年一度鼎盛的南海水师，如今船破人衰，不复当年气象。

义军水师大多数是新船，船新人精神。

双方在神泉湾东部水域遇见。一方兵无战心，一方斗志昂扬，这一战没等打起来就决定了胜负。

官军水师常年缺乏训练——连军饷都欠发，要出海训练总得准备许多物资，哪里有钱？缺乏训练又怎能有战斗力，好些官军水手连操船都生疏，开船开得歪歪扭扭，要开快也有心无力。毕竟操舵操帆的水准有限，对不准风向，弄不明海流，怎能开快呢？开不快的话，作战就会处于劣势，占不到上风，兜不过敌船，简直缚手缚脚，如此有胜算才怪了！

义军水师的将士，有的是长年跑商船的出身，有的是收编的海贼，有的是招募的海民，海战技能且不说，至少开船是开得很溜的。

官军水师的将士也不是傻瓜，清楚本军的劣势，根本没想要与义军水师打——船破人衰，打个鬼啊！他们都是不得已，奉命要载送包括国师公羊涉在内的军队去奇袭义军后方，不得不出海。

双方一遇见，义军一方抖擞精神展开船队，正待与官军大战；官军一方却掉头向北，直扑海岸！

义军倒也想不到官军会有此招，不知要干什么。入夏时节多南风，这一天也不例外，刮的是正南方向的风。北面明明是下风位置，水战都要抢占上风位置，为什么官军水师不抢上风而要抢下风呢？

因为弄不明白，唯恐官军抢下风有什么诡计，义军主将张晋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命令本军船队谨慎观望，不要冒进。

官军船队其实并非要抢下风，也没什么诡计，不过是很简单的想法而已——赶紧把公羊涉他们撇到海岸上去！这样就算完成了载送他们登陆义军后方的任务，就可以回广州去了！至于海战，谁想海战啊？有胜算么？嫌命长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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