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二回《里应外合，强攻许州》第八节

官军法师群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法武双修能够近战的极少。毕竟寻常的法师能够修好一两个法术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余力习武？再说官军的法师也没有太多近战的必要，通常都会有卫兵专职负责保护他们。

义军的法师，法武双修的比较多，那是因为他们一来需要在江湖中闯荡，容易遇到各种不测的危险情况，学一些武艺对于保全自己有很大意义。二来义军没有官军那么完善的配备和训练，法师更需要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当下董蟠枝杀入官军法师群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师们只能夺路而逃，少数几个会些武艺的也远远不是董蟠枝的对手，敢迎战的轻易就被杀死了。守卫法师的官兵也毫无办法，敢阻挡的大多数被烈焰焚身而惨叫狂奔，少数有防火装备的也招架不住她双钩戟横砍竖切直刺斜劈……一个个被杀死杀伤在地。

顷刻之间，董蟠枝一个人把官军法师群打得溃灭。不但敌方事先完全料想不到，我方的人也没料到。桂儿与众头目才刚冲破大牢门外的官军阻挡杀了出去，远远望见官军法师群已经大败亏输四散奔逃。桂儿又惊又喜，对孙茂盛道：“原来你老婆如此厉害！”孙茂盛也没想到，喜得面红耳赤，吭不出声，连连点头而已。

法师群被灭，官军全体着慌。后头的人大呼小叫，喊前头的人回兵。中间的人赶忙往后跑，顾不得再支援前头。前头的人正在搏命拼杀，听闻身后一片嘈杂的声音乱叫，勉强辨认出是说后头糟了、法师完了之意，军心大乱。廖福海跑回高墙边缘一看，果不其然，后军全乱套了！法师群已遭歼灭！

莫炀冲向廖福海。廖福海无心恋战，一边抵挡一边大叫收兵。官军乱哄哄往回撤，高墙边人挤人抢着要夺路撤下去……确切而言，是要夺梯撤下去。一急之下反而拥挤过甚，更难撤下去了！训练有素的部队何至于此？全是因为情况实在糟糕，前有劲敌，后面沦陷，大乱之下如何还能整顿秩序？

这下子糟糕至极，官军互相挤着，无法有序撤退，有的实在是没办法，索性牙一咬投身而下！

五六丈高的高墙，头重脚轻投身下去，后头又没有法师再使“风里徜徉”接人，结果可想而知，那是非死即重伤。可是留在高墙上也是个死。

义军这边，“一箭破甲”于利贞朝着敌群射箭。敌群拥挤，一箭射死的往往不止一人。强力的破甲利箭，射穿前面一人，再透过后面一人甚至两人，一支箭就能毙掉两三个敌人。敌人的恐惧和绝望可想而知。难怪他们为了图个侥幸宁肯跳墙了。

战斗之中，对敌人可不能怜悯。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人无情。优卿一记“我有巨锥”，打向敌将廖福海。廖福海刚躲过莫炀，想要夺梯而下，却被自己的手下困住，挤得几乎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法术打来，无法闪避，硬吃一招，当场身受重伤。

优卿只会“我有巨锥”这一招攻击法术，原想多练几招好杀敌的，但因楚春莺出事，改而要练“巨剑无锋”、“巨盾无形”代替楚春莺辅助大哥作战，就不学别的攻击法术了，用心把这一招练好。迄今这一招的修为已经很不错，只要不是法抗太强的特殊铠甲都能贯透。

董崩云、夏美丰二人正从左右两边冲上去要夹攻敌将，见敌将被法术打中，也不知道究竟伤了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冲上去杀他。结果廖福海身受重伤更加无法抵抗，眼睁睁被董崩云和夏美丰刀枪交加，取了性命。

将军毙命。还滞留在高墙上的官军更加惊惧。有的抢到了梯子边却被别人卡住转不了身，仓皇之中头朝下脚朝上就往下爬……姿势不对，哪里能够这样爬的？爬没两下就维持不住平衡栽下去了。更多的人抢着从高墙上纵身跳下。其余或投降或被杀，都被消灭干净。

这一战又以官军大败告终。节度使陶铁拐正在城头督战，惊悉第二次进攻大牢还是打不下来，连廖福海也丧命！这下子陶铁拐吃惊非同小可。派副将带着精兵连同随军法师之中约三分之一的精英去打大牢还不行，义军一定是派了相当厉害的人入城做钉子了！听说是几个妖妇！妖人吉义手下怎么这么多能人？

接着又有官兵向节度使飞报，说城里好几拨刁民串连起来，跑去大牢加入贼军。

其实什么刁民，无非就是之前粮荒之中受害的饥民。优卿放出一些囚犯穿着平民衣装去各处传告，说本城原本粮荒，现在又遭攻城，官军以前都不分粮食给百姓吃，以后为了守城更加不可能分粮食给百姓吃，百姓没存粮的只好等着饿死！想要活命只有去加入义军，帮义军尽快拿下本城，也算是救了本城百姓！饥民们一想是这个理，都怕围城久了会被饿死，与其等死不如求活！他们就在囚犯的带领下成群结队投奔大牢，加入义军队伍。

外有攻城，内有钉子，军心已乱，民心已变，陶铁拐情知本城必然守不住了，不快撤退的话逃都逃不了。于是趁着义军还没有合围全城，陶铁拐着手收拾人马准备撤退，并且派人去通告孙道台，让他组织本城官员和家眷先撤。

过了一阵，快马加鞭跑去通告的军官跑了回来，告知节度使，孙道台已经不见人影了！原来他自行弃职而逃了！

“大帅，如何是好？是否通告林知府？令其代替道台行事？”军官请示道。

陶铁拐咬牙道：“不必了！任他们自生自灭吧！”于是只管传令手下各部人马，除了断后部队之外，尽皆从速撤退。

一团纷乱之中，许州城里的官军放弃守城蜂拥撤退。前些天刚逃到许州来避难的外地官宦人家、富贵人家，兀自滞留在驿馆和客栈里，忐忑不安打听情况。得知道台大人私自跑了，节度使大人也收军撤退了，慌得他们赶忙招呼家眷收拾东西跟着跑。有的来不及收拾东西就跑。有的连家眷也来不及聚拢，丢下结发荆妻，只带着新纳爱妾仓皇逃命。各种混乱，不一而足。

义军随即拿下许州城，缴获官军来不及带走的军用物资不计其数。

中路军率先攻下中原的道府大城。另一座道府大城——汴州，也在东路军的围攻之下了。皇朝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待续第十三回《皇帝之争，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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