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一回《兵临中原，鏖战连绵》第三节

姚水莲自从有了离姊、松姊两个女侠作为心腹亲卫之后，很是信赖，常叫她们传话，小到私人密语，大到重要军令。聂离、魏松尽心尽职保卫姚水莲，传话时都是一个人去传，另一个人留在姚水莲身边。由于考虑到姚水莲现在的身份地位更加重要，怕朝廷方面会派人来刺杀，聂离、魏松平日里起居都和姚水莲在一起，随时准备以身扞卫她。这就兼有了从前芷姑、若姑的职责与蕙草、兰苕的亲近。

朝廷方面刺杀义军的要人？堂堂朝廷怎会这样阴险？——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总不能只有江湖的人会行刺朝廷的人，朝廷的人就不会行刺江湖的人。别的不说，皇城西司就很有可能来做这件事。中路军最重要的人就是吉义和姚水莲，那是必须提高防备的。

不枉离姊、松姊费心防备，姚水莲果然遭遇了刺杀。

这一天，姚水莲正在率部行军途中，路过一片小松林。聂离、魏松紧随在姚水莲身边，突然聂离叫一声：“小心！”魏松无暇说话先自行动，袍袖一挥，立时打落一枚射向姚水莲的暗器！

那暗器是一支短小的箭矢，是用特制的弩机发出，箭尖暗紫，淬有剧毒。

“刺客！”义军一片声惊叫。

“莫慌！军士原地勿动！”聂离喝叫两声，双手拔出双短刀，奔向袭击发生的方向。

那边同时也冲出一群刺客，向姚水莲杀来。

先前东路军已经发生事件，河南义军的首领被疑似西司的刺客刺杀。河南义军在东路军是仅次于河东义军的第二大义军，但其首领在强袭面前挺不过片刻就被刺杀。现场一团混乱，乌合之众乱窜，反而给首领的护卫造成了麻烦，使得刺客更容易得手。

所以聂离一开始便喝令军士原地勿动，十分果断。也多亏江右义军的军士不是乌合之众，才能遵令执行。这得归功于吉义、贾熙替姚水莲制定的一套基本军规，山士贤、山士惠又把这套军规加以完善，使得新生后的江右义军成为纪律严明之师。

当下姚水莲身边的义军将士临危不乱，军士皆坚守原位，有敌人冲来就与之搏杀，否则就冷静等候，不动也不嚷。这样能指挥的头目声音不会被嘈杂盖掩，能战的头目和亲兵不会受到扰乱，可以组织起来有效挡住敌人。

聂离当先挡住冲向姚水莲的刺客，一边战斗一边呼喝，指挥亲兵们防守严密，不让任何一个敌人接近姚水莲。

魏松擅长弓箭，一边替姚水莲防备敌人的箭矢、暗器袭击，一边自己拉弓射箭反击敌人。

刺客除了一开始领头向姚水莲射出毒箭的头目以外，还有多人伏在树上向下射箭、发暗器。魏松用自己的弓和护手格挡他们打过来的东西，觑空向那片树上反击，接连把敌人射落下来。

刺客冲来近战的一伙人中也有一个头目，浑身黑皮衣，十分强韧，兼有护甲之效。其身材高大力气猛，敏捷也相当不错。冲来之时，他见聂离迎向自己，便先向聂离甩出一支投锥。聂离躲得快，没被击中，但那投锥力道极大，将聂离身后几名军士一并击中，尽皆当场毙命！聂离与刺客头目搏斗，刺客头目用一柄颇为沉重的窄刃锥剑进行近战，觑空又用锥形飞镖打姚水莲。

姚水莲在刚开始听到离姊喝令军士原地勿动之后，自己也不敢乱动，免得乱跑起来反而有可能给自己人惹麻烦，或者被新出现的刺客刺杀。非常时刻，连首领都要听亲兵头目的话。姚水莲擅长法术，这时所能做的就是迅速用一个防御法术“滴水不漏”，将自己加持起来。

“滴水不漏”防护力不是很强，确切而言是比较弱的，但是胜在准备很快，而且双防兼备、全方位防护周到。

白莲门在《林泉子集注》中所评的八个九段门派之中，攻击、防御和特殊能力全是三段，可谓全都中规中矩，没有不强的，也没有特别强的。如果把这三方面的能力比喻成做衣服要量的三围，岂不就是个水桶身？要说突出特点的话，一个是幻术最多，一个是以水系最为见长。

金木水火土五大传统法术系，所最擅长门派分别是：金系天极门、木系青莲门、水系白莲门、火系红莲门、土系地极门。这不但是《林泉子集注》所评，也是江湖上早已有的共识。

本门最擅长的法术系，也就是本门最多弟子适宜选修的法术系。姚水莲是个修法天才，拥有过人的天资足以兼修多系，便修了水、心、风三系。

姚水莲年纪轻轻便法力高强，全天下新一辈法师中罕有其匹，可以说在贾熙之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

真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贾熙的天资更加厉害，兼修的法术系更多，光是吉义等人所见识过的，就有土、木、水、音、身、心诸系法术，堪称天才中的奇才。别人见者无不叹服。贾熙平常时候很谦虚，但在高兴时也会得意，曾在露一手显示法力完全盖过姚水莲之后笑道：“你可以高呼‘既生莲，何生熙’了！但不要气死啊！”姚水莲只是笑，为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会生气。绿袖代言道：“水莲姐姐为何要气死哩？一来贾哥哥又不是敌人，是咱们自己人；二来水莲姐姐比你年轻，到贾哥哥这个年纪时未必还会输给你。贾哥哥比水莲姐姐整整大了七岁呀，小心在水莲姐姐巅峰之时，你已经走下坡路了嘿！”

由于姚水莲法力高强，随便使一个小法术也会大大增强其效用。“滴水不漏”原本相比巨窦门的“巨盾无形”差得远，大致也就“巨盾无形”防护力的两成左右，但给姚水莲使用的话，差不多能和优卿使用“巨盾无形”效用相当，防住暗器攻击已经有余。最重要的是胜在快捷。这个关头如果是优卿来使出“巨盾无形”的话，还没念完咒语就已经被刺杀了吧。

在姚水莲及时使出了“滴水不漏”自保之后，聂离、魏松大为放心，这才能够将主要注意力转为杀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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