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八回《转战江淮，奇袭京畿》第四节

为了奇袭成功，江右义军精选了精兵强将，组成奇袭船队。

船队的船不大，结构特殊，帆桨两用。每艘船搭载四十人。其中船工四人，轮流把舵和操帆。义军三十六人，外加战马二匹，一匹给本船的头目，一匹给本船最强的兵士或随军法师，到时要集合起来跟随首领作战。共有一百一十六艘这样的船。

另有一艘作为首领座船，搭载吉义、优卿、桂儿三个巨窦门人；姚水莲、红袖、绿袖三个白莲门人；贾熙、姜棠、宁梦三个缥缈门人；共九个法师。加上七个亲信头目：陈福、巫代儿、冉三郎、孟二妮、赵军材、徐挺、徐立。另有亲兵十二人。这一船总共搭载二十八人，战马六匹。

整支船队共计一百一十七艘船，人马共计有船工四百六十八人，搭载义军将士四千二百零四人，战马二百三十八匹。

另有池小蛟与雷池水族团二千余水怪随行，具体数目难以计数。由于它们妖力微薄，且不擅长陆战，此行只用来帮助行船，不参加作战。

吉义估算行程，此行至少有二千里水路。由于这样千里奇袭有不测之险，搞不好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基本目的是为了救江右义军的人，此战便不带别家义军的将士参与。四千多人以吉义的五龙庄远征队为核心，加上江右义军的精兵强将构成。别家义军与江右义军其余人马留下来围攻六安与合肥。

此战风险很大，但如果能够成功，意义也极大。吉义、姚水莲都认为值得冒这个险，贾熙也赞同，所以一同前往。

众家义军首领得知吉义要去奇袭京畿，心潮澎湃，都表示愿意跟去出力。吉义解释这个险让自己去冒就可以了，如果大家都去，风险未免就太大了。官军也不是没有能人，万一作战出了差错，众家首领被官军一网打尽，中路军岂不就此崩溃？因此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哪怕吉义和姚水莲都死在路上回不来了，义军也要能够坚持战斗下去。江右义军会有继任者，大家还要继续战斗。

征途之上，人往往都很忌讳说“死”，吉义却是认真考虑了万一自己和姚水莲战死会怎么样，后事要怎样安排，还与姚水莲共同写了一封信留给山士惠。信中讲明吉义如果遭遇不测，则由山士贤继任；姚水莲如果遭遇不测，则由薄六尘继任；要求别的将士听从他们的指挥。这封信算是遗书了。写了遗书交代了后事再去冒不测之险，是负责的态度。

贾熙看着吉义与姚水莲立下遗书，微笑不语。吉义道：“贾兄必是认为我们多此一举？”贾熙道：“非也。此举很是必要。我可不是笑你们，只是笑我自己。”吉义道：“像你自己做甚？”贾熙道：“我笑我无牵无挂，连个要留遗书的人都没有。我跟我两个师姐妹必是同生共死的，成了大家一起升仙登天，不成大家一起共赴黄泉。所以我们都不用留遗书。吉兄其实也不用，你浑身是吉、动罔不吉，本来哪里用得着遗书？我们跟着你一定也是吉的，至少不会有灭顶之灾。”吉义道：“这可不能做准！天下号称自己是刀枪不入、死不了的人可多，谁人能信？我自己也不例外，总不能对外宣称浑身是吉、动罔不吉吧？说出去人家都当笑话呢！还是立个遗嘱是正经。”贾熙道：“是，是。所以我说这是必要的呀。”

于是安排妥当，船队登程，顺淠河而下，径自奇袭京畿。

奇袭船队顺风顺水，速度飞快，晃过了陶铁拐的军队。淮河本来没有多少官军的水师，这时候淮西道的水师调动到合肥附近的巢湖边，以便万一合肥失守可以载着节度使盛旦所部逃命；陈许道的水师原本载着节度使陶铁拐所部开到寿春，然后就停在寿春。淠河汇入淮河的地方却是在寿春的上游，一个叫做羊市的小镇，颍河的入淮口正好也在羊市附近。奇袭船队沿着淠河顺流下来，再经过羊市拐向颍河逆流而上时，陈许道的水师还反应不过来，别的官军水师更加鞭长莫及。

在淮河十几条重要支流之中，淠河是水最清的，颍河却是水最浊的，在羊市附近的两条支流汇入淮河处，清浊分明。

义军奇袭船队从清水驰向浊水。由于从顺流变成逆流，开船的阻力骤然变大。这时候乘船的义军兵将才开始真正用力划桨，水底下的水族团也才开始用力推拉。

陶铁拐所部发现义军奇袭船队经过而莫明其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船队、去干什么。不过陶铁拐毕竟会打仗，不敢大意，派出数十骑兵尾追。那数十骑兵骑着马追赶都追不上，到了羊市，早已追丢了，不知道那莫明其妙的船队跑哪去了。骑兵们只能跑去寿春，让本道水师开船去寻找。由于没有见到有船队顺着淮河下寿春，估计那莫明其妙的船队应该是往淮河上游去了。淮河支流众多，也不知会开到哪里去，难道会开到本道去？不会吧？

陈许道的水师正要开船去寻找，这时候寿春的守将盛暮不让他们走，因为害怕义军攻下寿春，到时候没船就不好撤退了。淮西道的水师已经去了巢湖，不会回来接应寿春的人马撤退。那么盛暮所能依赖的就是别人家的水师，说什么也不能让陈许道的水师离开寿春。

如此这般，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盛暮竟然谎称自己的部下在夜里见到有一支船队顺着淮河而下。这样谎称的目的，就是让陈许道的水师安心，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船队跑到陈许道去。

陈许道的水师听了这个说法，信以为真，就不去寻找了，让数十骑回报陶大帅，禀明那奇奇怪怪的船队是往淮河下游去了。管他们是去干什么的，横竖不关我们陈许道的事情。

谁知，那奇奇怪怪的船队，当真就是从颍河上溯，前往陈许道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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