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军请的私人侦探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姓古,个子不高,戴个眼镜,看着比较精明睿智。
“古先生,你好。”
“秦小姐,幸会。”
二人握了握手,秦桑和余军随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点好咖啡,古先生从包里将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递给秦桑。
“秦小姐,这是我调查出来的关于白玉烟和她母亲邹美姗的所有信息,你先看看。”
“好,谢谢。”
秦桑将档案袋里的资料都拿了出来,里面还有一些照片。
她全部都认真看了看。
傅文渊相机里拍到的那个女人果然就是白玉烟,白建章把她嫁到山里的那个男人,又黑又矮。
面相又老又凶又有些猥琐。
胡子和头发都邋里邋遢的,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
白玉烟竟然跟这个老男人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小。
两个女儿虽然穿着打扮很土气,衣服破破旧旧的,眼神看着也怯怯的,但秦桑还是看得出,她们都长得比较像年轻时的白玉烟。
儿子则长得普通一些,因为有几分像那个老男人。
“古先生,白玉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吧?”
“对,那边的村民说,她这些年逃过很多次,但因为一只腿脚不便,每次还没逃出村,就被抓了回去,听说挨了那个男人不少打。”
“这次之所以能成功逃出来,是因为她前几年给那家生了个儿子。”
“那家人慢慢对她放松了警惕,准许她跟着一起去镇上赶集,然后她便成功逃了出来。”
算算时间,白玉烟被白建章嫁到山里,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如此漫长,那个女人在那里一定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所以宁愿抛下与那个老男人生的三个孩子,都还是要想着逃回到云城来。
秦桑眸子暗了暗,心情一时有些凝重。
古先生又跟她讲了不少他调查到的关于白玉烟的情况。
白玉烟逃回云城已经有十来天了。
她这些天不光有跟踪秦桑和傅文渊,也有跟踪她父亲白建章,继母冯丽珍,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白承业。
若没猜错,秦桑想,这些人,应该都是白玉烟想报复的人。
只是,凭她一己之力,不可能报复得了那么多人。
因为她一旦对其中一人展开报复,便很容易打草惊蛇,将她自己暴露了。
她之所以还没敢跟踪傅霆深,估计是被他之前对付她的狠厉手段整得不敢贸然跟踪他。
这段时间,她应该也是在想方案,在权衡,先报复谁吧?
这个女人还真是活了半生,没做过一件有意义有价值的正事。
脑子里只有攀附富贵,及没有大智慧而只有小心机的个人算计,结果,把自己算计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活成了阴沟里的老鼠。
秦桑早就不恨这个女人,只觉得她可悲。
她从小被父母当成棋子来对待,失去棋子的价值后,便被父母像垃圾一样撒手扔了。
她恨他们,想报复他们情有可原。
但她想报复她和她的孩子,实在是可笑。
她嚣张地公然插足她的婚姻五年,还找人想毁她清白,若谈报复,也应该是她报复她才是。
不过,秦桑不想报复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值得她去报复。
她要的,是没有人想报复她和她的家人,是把对方那颗想报复她的种子给拔掉。
种子不拔掉,就永远有后患。
除非,对方死了。
但看白玉烟这顽强的生命力,被送到大山十三年还能逃出来,秦桑想,她应该还能活很久。
第二天中午,秦桑和余军一起去拜访了白玉烟。
白玉烟在一个老巷子里租了一间很便宜,又旧又小,条件很差的单间。
秦桑找过去时,房门是敞着的。
白玉烟像个底层的中年妇女一样,有些佝偻着背,正坐在一张小饭桌前啃着馒头。
这还是曾经那个娇滴滴,活到26岁都没吃过生活和工作的苦的白玉烟吗?
秦桑心里顿时涌起万千感慨。
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白小姐。”
听到这个如此久违的称呼,正在就着一碟榨菜啃馒头的白玉烟,顿时怔了下。
秦桑见她没抬头回应,又叫了声,跟她微笑寒暄。
“白小姐,好久不见。”
白玉烟缓缓转过头来,抬眸看向了秦桑,眸子里带着猩红的恨意。
她将手中已经啃了一半的馒头放到了盘子里,随后站起了身。
咬了咬牙,与秦桑狠厉地对视着。
“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还真是不简单!”
“咱们也算多年旧相识,白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坐吧。”
秦桑没理会白玉烟对她的仇视,自顾自走了进去,在房里那张铺着席子的木板床沿优雅地坐了下来。
余军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了秦桑旁边。
有他这个大男人在,他谅白玉烟也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出格或失控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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