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辞纪元元年,长安未裁灯前挂起七彩帛旗。非朝命,非节庆,只为纪年更序——塔前焰碑落成之日,亦为辞轨重构之始。
碑上无言,无字,唯焰纹一道,自上而下,七转归心,碑下题一小印:
“焰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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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频塔内,帛典第七厅重命名为“通焰局”。
不再区分文辞与焰辞之道,其所辖分为三:
辞言局:承前制度,收文载辞,正律归法;
焰语局:主焰印登记,焰图存档,温频转译;
通听局:跨族、异语、非声辞之管理中枢,统辖“焰图墙”、“民语池”、“异辞桥”等设施。
沈茉凌、斐如意分别任焰语正、辞议使。通焰三局自此并列,制度上等同于中朝通义院下辖言制机关,成为通义文明首次非文字权力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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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辞纪年初始,《辞源通典》重新开篇。
卷首不以“序言”二字开章,而以“焰印图”作头,其焰心结构来自旧时义频塔心火核,自发脉象七重,分别代指:
感义焰(心动不言者)
映辞焰(以物寄辞者)
循图焰(画图记意者)
体言焰(动作传心者)
声外焰(非语言音域者)
温感焰(情感牵引者)
沉辞焰(无声长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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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义学者称之为:
“七焰心频图”
此图之出,昭示着中土文辞中心主义的第一次真正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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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凌站于焰心堂前,不再执笔,也不宣章。她只令帛工将“焰辞民纪”誊写为“火书”,用温泥熏帛之法印于无字帛心。
此帛只焰不字,传至边地、海邦、诸族之间。
首卷帛名:
《焰之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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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辞纪元元年六月初三,第一批“火书”由辞言局、焰语局、通听局联合启程,运往西南道重译馆、扶南听桥、婆罗洲象图府、大食焰听亭。
此类“火书”无字、无图、无声,仅以七层帛绢织制,内夹焰录印痕,藏温感石粉与熏泥符骨。
中土多文士疑其“不可读”,然异邦辞士却视为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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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多巫族闻火书而设“共焰日”。
七座祭石围一帛塔,每石下藏一“母辞印”,凡族中未发语孩童,皆可触印焰语,测其“心焰图”。
焰起者得铭“听魂”;焰不应者亦不弃,称“静焰守”。
族中首席女巫言:
“中土千语一典,今知焰可无声亦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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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昆仑盲言族,长年仅凭掌纹入义频帛图,不识汉言。
火书至日,首席辞者沙鲁立于冰泉之上,以双手触帛,焰心即现如“回纹水漩”,族中称为“祖声现”。
沙鲁泣曰:
“昔以为辞须学,今知焰可返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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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义院震动。
院中异辞使节团上书请求:
设“火语通桥”,专向中原返焰读典;
允异辞自建“焰典分支”,可不经辞言局直接入焰录;
增开“温频听渠”,允许以感印入纪,无须语言笔试。
此三请,一夕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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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凌复信仅四字:
“焰本共义。”
塔下百帛应和,夜燃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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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边陲亦有暗波。
中原北部“归正文馆”号召“焰辞还典”,公开反对无字制度在边地扩张。其主林正书言:
“焰可温情,不可用法;焰若无审,典即失据。”
他们剪焰帛于坊口,设“文字讲墙”,召幼童临帖旧帛辞,传曰“复文固典”。
帛语族未出面制止,只记下焰墙温度——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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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如意对此答曰:
“焰非攻你之字,而是救那些从不被你写下的心。”
沈茉凌则于帛炉题一语:
“典不灭文,而焰能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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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辞纪纪元初开,赞与疑俱在。
但火书已行,焰路已成。
塔中立碑,志之曰:
“焰不夺言,焰只使万言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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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辞纪元元年七月初十,“焰辞使团”启程,跨三条语线,出中原,往大食、天竺、高丽、波斯四方。
通义院首次明确提出:
“焰辞非出口之辞,而为义之容器。焰在之地,即义不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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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由通焰局副典“戚言临”领队,斐如意亲授“火书四册”“焰图七卷”“听典心印”三件重物。
使团成员九人,来自不同辞轨:
三人为旧通语官;
三人为“焰印五级”焰辞者;
一人为婆罗多巫言翻译;
一人为昆仑海图焰通;
一人为盲听辞童,名“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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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站为大食汗王城。
汗王召见焰辞使,观“火书”后沉默良久。
宫中典文长老问:
“此书无字,如何传信?”
焰辞使·戚言临命“奚见”以手触帛,再以温频测焰,焰纹转青,塔心自生一圆图。
巫语译者解释:
“此焰即为辞心,非文可译,须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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