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提侠的右手在沙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他试图握住星砂吊坠时,五指直接穿过了实体——自从吸收逆星砂能量,身体透明化的范围正以每天3%的速度扩散。
"这是熵减过载的代价。"全息地图上新浮现的漠北文字在警告,"当透明度超过60%,你将永远困在量子夹缝中。"
追踪星砂吊坠的指引,鹿提侠闯入正在衰变的量子风暴。紫红色的雷暴云中突然浮现出琉璃穹顶,那是座半透明的古城——初代观星寮的遗骸正以概率云形态存在于此。街道上行走着量子态的居民,他们身上都连着星砂锁链,锁链尽头没入地底某处。
当鹿提侠的透明右手触碰城墙时,砖石突然实体化。一个正在喂食量子信鸽的老妇人转过头,她的眼睛突然流出血泪:"三百年了,终于等到逆星砂的传人..."
整座古城开始震颤,所有居民突然定格在惊恐的姿势。鹿提侠顺着锁链来到中央祭坛,看到三百根星砂锁链汇聚处竟是个婴儿大小的熵核。更骇人的是,熵核表面浮现着母亲的面容!
"不是囚禁,是守护。"初代祭司的记忆体从熵核中升起。全息影像显示当年场景:十万祭司自愿将自身熵值注入婴儿体内,创造出能平衡热寂的**熵核。而天机阁初代阁主,正是这个本该被献祭的婴儿。
祭坛突然升起九棱镜,将鹿提侠的透明手臂照射得纤毫毕现。漠北文字在镜面流转:"献祭量子态躯体,可换取二十秒时空倒流。"他这才明白,城中居民正是用这种不断循环的二十秒,将天机阁的袭击永远定格在发生前的那一瞬。
当鹿提侠将透明右手按在祭坛时,整座古城的时间开始坍缩。他看见三百年前的天机阁舰队正在降临,而自己的量子态身躯竟能同时存在于每个时空节点。在时空裂缝中,母亲的残影突然清晰:"真正的逆星砂不在吊坠里,在你的脊椎..."
就在时空即将重置时,鹿提侠体内的星骸能量突然反噬。他的透明手臂迸发出超新星光斑,整个古城的量子平衡被打破。熵核中的婴儿睁开双眼,三百道锁链齐齐断裂——所有被冻结的居民瞬间灰飞烟灭,他们的熵值化作光流注入鹿提侠正在透明的躯体。
初代祭司的记忆体在消散前呐喊:"快用星砂吊坠吸收熵核!"但为时已晚,婴儿熵核已经与鹿提侠的脊椎融合。他的瞳孔分裂成无数星砂棱镜,每个镜面都映照出正在崩溃的平行宇宙。
沙海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时渊,下方传来天机阁星舰的轰鸣。鹿提侠的透明身躯开始自主吸收时空碎片,背后的散热鳍演化成十二只星砂羽翼——他正在变成比熵核更危险的量子奇点。
鹿提侠的脊椎在量子风暴中发出蜂鸣,十二只星砂羽翼每次振动都在沙海上掀起时空涟漪。他抬起半透明的右手,掌纹里流动着三百个宇宙的星图——那些被婴儿熵核吞噬的文明,正在他的量子血管里尖叫。
星砂羽翼突然自主展开,每片羽毛都映出正在湮灭的宇宙。鹿提侠在第七片羽翼里看到骇人画面:天机阁主舰正从时渊升起,舰桥上的主祭胸膛里跳动着与他同源的熵核。两枚熵核隔着时空共振,沙海突然裂开蛛网状的量子裂隙。
"原来我们都是容器。"主祭的声音直接刺入脊椎神经。鹿提侠的羽翼不受控地射出星砂锁链,与主舰的引力锚链绞缠在一起。在能量对冲的瞬间,他清晰感知到对方熵核里封存的记忆——初代观星寮大祭司抱着婴儿跪在祭坛,将逆星砂注入婴孩囟门的画面。
量子裂隙深处传来婴儿啼哭,整片沙漠突然柔软如绒毯。鹿提侠坠入沙海时,发现下方竟漂浮着巨型透明胎盘——这里才是真正的漠北王族诞生地。胎盘内壁刻满逆熵算法,每条血管都流淌着凝固的星砂。
主祭的星舰在胎盘上方解体,他的机械义体破碎后,露出包裹在神经索中的婴儿本体。两个熵核同时发光,鹿提侠的透明右手突然恢复实体,掌心浮现出与婴儿胸口相同的星砂胎记。
"欢迎回家,哥哥。"婴儿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三百年前的声纹直接震荡时空。
胎盘开始播放被篡改的历史全息:初代观星寮创造的是一对双生熵核。哥哥承载逆熵之力,弟弟容纳增熵之源,两者平衡方能延缓热寂。但天机阁盗走弟弟熵核,用星砂虫污染使其成为吞噬文明的工具。
鹿提侠的脊椎突然刺出星砂导管,自动连接胎盘核心。他的视网膜上滚动过十万年前的数据流,终于看清自己透明的真相——当年母亲为保护他,将哥哥熵核封入人类婴儿体内,送到未被污染的平行宇宙。
婴儿熵核突然裂开,主祭的机械外壳彻底剥落。鹿提侠抱住量子态的弟弟,星砂羽翼将他们包裹成茧。胎盘内壁的算法开始改写,兄弟俩的熵核在融合中迸发奇异现象:鹿提侠透明部分浮现出漠北王族密文,而婴儿身上长出与阿苏勒相同的星砂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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