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龚流煦重重一礼,躬身不起。
张元敬等了片刻,见他并未做样,连忙上前一步,抬手虚扶,将之托起。
“龚道友见外了!此回第九谷鏖战,若非道友拼死出手,光是那条魔虫,便不是在下能敌过的。说起来,也是道友相助贫道在先!”
龚流煦却露出惭愧的表情:“在下前往第九谷,要对付的实则是那金鹏残魂,当时以为它藏身那侯景洪身上,故而对他出手,并不是主动要助张道友。还在结果不差,否则在下心中便要永存愧疚了!”
张元敬知龚流煦所言,乃是劝他入异骨前说的那些话并不真实,实则又骗他当炮灰的嫌疑。也就是事态发展出乎意料,而他还算有些实力,否则早就葬身魔虫之口。说起来,这确实算得上是一桩恩怨了。
“龚道友无须自责。那等危急之时,又涉及恐怖残魂,连龚道友自己都做好了牺牲性命的准备,又哪能考虑太多。那些残魂,出自荒古异兽,而那些异兽皆以人族修士为血食,若是被它们逃出秘地,此界必定大乱。龚道友行侠义之举,光明磊落,侠骨仁心,贫道只有佩服,并不半分的介怀!”张元敬先是笑了笑,然后郑重地说道。
龚流煦还要再作解释,龚志明在旁侧开口说道:“流煦,过去的事便不用再说。难得张道友远涉数亿里,来到我北极观作客,可要尽全力招待好,不能失了礼啊!”
龚流煦瞬间醒悟,连忙点头:“师叔放心,流煦省的。”他语气稍顿,问张元敬:“张道友于第九谷中大杀四方,三缕异兽残魂不知是已经湮灭,还是被道友镇压了?道友勿要多疑,在下问及此事,是要确认有无后患!”
张元敬暗赞一声,这龚流煦看着有些迂腐,但心思却十分灵敏,龚志明只是提醒一句,立即便猜到他不辞辛苦,远跨亿万里,来到北极观的意图。
“此事关系重大,自是要向观主和龚道友讲明的。”张元敬也不怕他们包藏祸心,坦然说道,“三缕残魂,火鸦残魂最先被神凰吞噬。尔后,金鹏与神凰大战,两败俱伤,贫道趁机引动第九谷大阵核心之地的雷霆,将两者重创。金鹏残余一股强悍的生机,贫道用特殊器物收了起来。神凰残魂,则冒险予以炼化。起初以为成功,后来,九寒谷的元婴修士放出一枚银色令牌,那令牌追上贫道,以银芒灼照贫道的元神,将神凰残魂藏于其内的残念灭去。至此,贫道以为,神凰残魂当是已被彻底灭除!至于那金鹏——”
“张道友,那银色令牌,不知去了何处?”龚志明忽然打断他的话。
张元敬一抬右手,露出手腕上的图案:“附着此处。”
龚志明和龚流煦皆是一脸震惊,他们齐齐低头,仔细去看山摇地动镇异骨的图案,良久,方才抬起头来,但依然沉默不语。
“两位何以如此?”张元敬问道。
龚流煦看向自家师叔,龚志明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龚流煦沉吟片刻,说道:“一直以来,都听说银色令牌是专门镇压神凰残魂的,张道友所经历,无疑证实了此传说。不知这令牌烙印在身上后,道友可曾从中得到什么?”
张元敬苦笑一声:“得了一个规约,须得把另外两缕残魂皆灭杀掉。否则,贫道这身修为就保不住了!”
龚流煦闻言一呆:“如此霸道!按理说,道友已经灭去一魂,当得奖赏才成,岂能强压任务,还给以如此严重的惩罚!这,这些前辈的手段,实则有些不近人情!”
张元敬道:“上次在第九谷中,听龚道友讲到荒古异兽,尤其是讲到金鹏残魂不死不灭。不知要如何才能对付此獠?”
龚流煦道:“想来道友也有些猜测。这北域三雄,实则就是为了镇压三头异兽的残魂及其遗骨所立的。最早之时,只是几个修士,后来繁衍成家族,再后来变成宗门,这一路传承下来,少说也有十七八万年,比当今修真界的任何宗门都要漫长。九寒谷所镇压的是神凰残魂,神火教为火鸦,而北冥派则是金鹏。我北极观的老祖,便是从北冥派中出来的。”
龚流煦说到此处,眸中闪过黯然之色。不过,他很快控制住情绪,继续说道:“北域传言,三宗因镇压异兽骨架,从中参悟出许多道法,这倒也是真的。但是,三宗之立,起因乃是镇压异兽,而非从中获得机缘。只是,岁月的轮转,让许多事情失去了真实,甚至走向了反面。
“起初,镇压三头异兽残魂及其骨架的修士,都异常强大。但是,他们的道法,传承数万年后,因后人的不肖,难以为继。为了把镇压异兽的责任延续下去,当初那些前辈的后人便建立了宗门,通过广招弟子,发现天赋出众的人才,传下功法。
“只是,随着天地的变化,前辈们的功法已经很难练成。故而,宗中的修士便把主意打到了异骨上,而那几头异兽的残魂,出于诱惑修士的目的,有意配合,让骨骼中蕴藏是道法自行彰显,以利于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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