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青将远行之事,跟三女仔细说了。不出所料,李佳慧和陈燕一听他要去那比黑风岭还凶险百倍的极北之地,眼圈当场就红了。
“沈哥,咱家现在啥都不缺,你可不能再为那些钱去拼命了!”李佳慧拉着他的手,声音里满是恳求。
陈雪虽也满心担忧,但她心思更细,想得也更远。她知道沈青此去,不仅仅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李佳慧的身体,为了这个家更长远的安稳。她默默地从书架上翻出几本关于关外风物和极地生存的残破古籍,开始连夜翻阅,想从中找出任何一点可能有用的信息。
“沈大哥,”她轻声道,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信任,“书上说,极北之地,昼夜温差极大,风硬如刀。你此去,一定要多备些烈酒和最耐寒的兽皮。还有,那霜花鹿,性情极傲,只食雪线上一种名为‘冰髓草’的植物,或许,可以从这上面想想法子。”
沈青看着灯下三张写满关切的脸庞,心中一暖。他知道,这个家,就是他无论走多远,闯多险,都必须回来的港湾。
几日后,徐远图的效率极高,不仅将所有的物资都备齐了,还特意弄来了一辆性能更好的军用吉普车。沈青也不再耽搁,他带上了赵小军和两条神犬,又挑了石家兄弟里最是沉稳的石二猛,一行四人,便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关外的极北之地,果然名不虚传。越往北走,人烟越是稀少,连绵的林海渐渐被一望无际的苍茫雪原所取代。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生疼。气温骤降,即便是穿着最厚实的熊皮大氅,也感觉一股子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我的娘啊!沈哥,这鬼地方也太冷了!”赵小军缩着脖子,牙齿咯咯打颤,“这别说找鹿了,就是多待一会儿,人都得冻成冰棍!”
石二猛也是第一次来这么北的地方,被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心里对那素未谋面的霜花鹿,又多了几分敬畏。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能是凡物?
沈青的脸色也带着几分凝重。他指挥众人,用带来的毛毡和油布,将吉普车的缝隙都堵严实了,又生起一个小小的炭火炉取暖,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他们按照港城大佬提供的那张模糊地图,在茫茫雪原上又艰难地行驶了两天,终于在天际线的尽头,看到了一座如同白色巨龙般,蜿蜒起伏的巍峨雪山。
“应该就是那里了。”沈青放下望远镜,沉声道,“地图上说,霜花鹿就栖息在那座雪山的阳面缓坡之上。那地方,日照最是充足,也是‘冰髓草’唯一可能生长的地方。”
车子无法再前进,四人只能弃车,换上沈青特制的,用兽皮和藤条绑成的简易雪板,背着沉重的行囊,徒步向那座雪山进发。
雪山之上,风势更大,积雪更厚,有的地方甚至能没过膝盖。赵小军和石二猛走得是气喘吁吁,全靠一股子毅力在撑着。唯有沈青,依旧是步履稳健,呼吸匀称,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最高明的雷达,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踪迹。
“有了!”沈青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着一处被风吹开的雪堆下,几株如同冰晶般半透明,还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奇特小草。
“这就是‘冰髓草’!”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株,对众人解释道,“你们看,它这叶子,跟冰块似的。那霜花鹿,就爱吃这个。看这被啃食的痕迹,新鲜得很,那畜生,刚离开不久!”
赵小军凑过去一看,果然,在那几株冰髓草旁边,还留下了几个极其淡薄,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蹄印。那蹄印看着不大,却异常优雅,落地无声。
“它往那边去了。”沈青指了指山坡的上方,“看样子是吃饱了,回去睡午觉了。”
他心里清楚,这霜花鹿警惕性极高,视力也好得出奇,在这毫无遮挡的雪原之上,想靠近它,难如登天。硬追,更是下下策。
一个前所未有的,利用光学和热力学原理的狩猎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快速成型。
“想抓住这雪山上的精灵,不能用寻常的法子。”沈青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咱们得…给它造一个假的太阳,让它自己把那身宝贝给送上门来!”
他指挥着赵小军和石二猛,在那片长满了冰髓草的缓坡之上,一处他早已看好的,地势相对凹陷,又能聚集光线的“U”形雪谷里,开始布置起了陷阱。
他先是让两人,用带来的工兵铲,将雪谷的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将那几面能聚焦光线的特制凹面镜,按照特定的角度,分别固定在雪谷两侧的山壁之上,镜面调整到最佳角度,正好能将清晨第一缕阳光,全部聚焦到雪谷的正中央。
“沈哥,您这是…要用镜子晃它眼睛?”赵小军满脸的不解。
“这叫‘人造黎明’。”沈青神秘一笑,“那霜花鹿的鹿茸,之所以会结出霜花,就是因为在昼夜温差极大的清晨,它体内的热气与外界的极寒空气相遇,在鹿茸那特殊的表面结构上,瞬间凝结而成的。咱们就给它人为地创造一个这样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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