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邦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哥,你看!”
说着,他把孟元魁拉到孟德泰面前,又伸手指向萧诚睿。
“你看元魁的脸,就是被他给打的!我让这个臭小子给元魁道歉,没想到,他居然还把他爹娘也给叫来了!”
孟德邦又指向秦宝儿跟萧诚睿。
“就是他们,非但不道歉,这个女人还反过来骂我,还有这个男的,竟然还动手打我!
哥,你一定要替我跟元魁出了这口恶气,然后再把他们赶走,绝不能让这种人的孩子,留在咱们坡西村的私塾读书!”
听完孟德邦的话,孟德泰神情不悦地看向秦宝儿三人。
还有人敢得罪他孟德泰的人?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秦宝儿率先上前一步。
“村长,我是秦老三家的三丫头。”
一听秦老三的名字,孟德泰表情微微收敛了一些。
倒不是因为秦老三,主要是想到了李翠花。
这个女人实在是惹不起,发起疯来连狗都能咬上两口。
孟德泰打量了一下秦宝儿。
秦老三家这个三丫头跟她娘一样出名。
懒名在外,美名更是响亮。
见过她的,都说她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
因秦宝儿不太爱出门,孟德泰也只是在她小的时候见过几次。
没想到,如今都出落得这般大了,也确实是姿容出众。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能随便打人骂人呐!
“咳咳。”
孟德泰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就听秦宝儿继续说道。
“村长,我也是在坡西村长大的。虽说不爱出门,但对村长您家的情况,那也是略知一二。
咱先不说您弟弟,就说您这个侄子,想必您自己也清楚,他有多么调皮捣蛋吧?
仗着您这位村长大伯,没少欺负村里其他小孩。
不过看在您的面子上,加上他年纪又小,也没人愿意跟他计较。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可以随意欺负别人的理由!”
秦宝儿看似是在说孟元魁,实际上也是在说孟德邦。
孟德泰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跟侄子都是什么德性。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还说得如此直白。
孟德泰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宝儿仿佛没看见,接着道:“当然了,我也知道,您身为一村之长,为了坡西村的百姓,每日那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做了什么,您想必也不十分清楚。
又因为信任,不管他们说什么,您都当成真的。但我却不能看着他混淆黑白,让您蒙在鼓里,这不是有损村长您的声望嘛!”
秦宝儿当即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将孟元魁平日里如何欺负萧诚睿,以及捉弄其他孩子的事情也跟孟德泰一一道来。
“你放屁!”
秦宝儿刚说完,孟德邦便大声否认。
“谁能证明我儿子欺负人了?若他当真欺负了别人,怎么没见有人上门找我?
再说了,郭夫子日日看着他们,元魁是否欺过别人,想必郭夫子最清楚!”
孟德邦说着看向郭夫子,目光中有着明显的警告。
这可是在坡西村的地盘,你可要好好说啊!
“郭夫子,你说,我家元魁是不是真像这个女人说的这么调皮捣蛋,是不是真的经常欺负别人?”
“这……”
孟元魁哪里只是调皮捣蛋,他明明就是顽劣不堪,欺负人更是家常便饭。
可他却不能实话实说。
郭夫子虽然是个秀才,但毕竟年纪大了,除了空有秀才之名,其他什么都没有。
只能靠这个私塾维持生计,安度晚年。
因此他需要孟德泰的支持,靠村长在村中的威望,让更多孩子来他的私塾念书,他才能赚更多束修。
所以,郭夫子向来对孟元魁的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他正想着该如何措辞,就听秦宝儿再次开口。
“郭夫子,听说方逸轩考上了贡士,还没恭喜您呢,毕竟他也是从您手上教出来的。
哦,说不定还不只是贡士呢!想必,日后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学子,慕名来您的私塾,向您求教,拜您为师。”
秦宝儿的话提醒了郭夫子。
他眼睛一亮!
是啊,怎么忘记了这一茬儿!
不管怎么说,方逸轩小时候也是在他私塾读的书。
若是他考上了进士,自己也就跟着出了名,那他还用得着担心将来会没有学生嘛?!
只不过,郭夫子的私塾到底还是开在坡西村,他也不好跟孟德邦撕破脸。
郭夫子挺了挺腰,一本正经道:“元魁这孩子确实顽劣,但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正常。
只不过有些事情,学生们也不会跟我说……”
郭夫子说着,看向在场的其他孩子。
“所以具体情形怎样,还是要问问他们才知道……”
孟元魁欺负人,坡东村的孩子都能作证。
但是其他人,尤其本就是坡西村人,或是住在坡西村的,他们低着头不敢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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