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晶凿的尖端闪烁着冷冽的银蓝色光芒,宛如夜空中的寒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在时晶迷城的中央,一尊高耸入云的雕像巍峨耸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这尊雕像由千年时晶锻造而成,通体晶莹剔透,宛如冰雕玉琢。它的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由最顶尖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然而,在这尊雕像的面前,时痕守护者林野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他站在雕像的基座前,抬头仰望着这座庞然大物,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这尊雕像不仅是迷城的核心,更是历史记忆的“绝对载体”。它的眉心镶嵌着一颗本源时晶,那是时晶迷城的力量源泉,也是整个世界的能量核心。
雕像的手中紧攥着一本税典复刻本,那是历代时痕守护者传承下来的宝典,记录着时晶迷城的历史和规则。它的眼眶里常年凝着一滴未滴落的时晶泪,那是时晶迷城的悲伤与希望的象征。
基座上刻满了历代传承的教条,这些教条是时晶迷城的基石,也是这座城市一切秩序的原点。林野凝视着这些古老的文字,仿佛能够感受到历史的沉淀和岁月的沧桑。
林野深吸一口气,指尖发力,将时晶凿对准雕像眉心的本源时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晶噬守卫们整齐地伫立在四周,胸甲上的律令“记忆即真理”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们是绝对秩序的执行者,一旦雕像受损,便会发起无情攻击。但林野没有退缩,他见过太多被“完美记忆”束缚的人,见过被删改的历史如何扭曲真相,此刻他手中的时晶凿,不仅是工具,更是打破暴政的希望。
“嗡——”当晶凿尖端刺穿雕像眉心本源时晶的刹那,一声低沉的震颤从地心传来。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以雕像为中心,如水中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所过之处,时晶铺就的地面泛起细密的裂纹,空气中漂浮的时晶碎屑骤然亮起,整个迷城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开始涌动起不安却鲜活的力量。
首先发生变化的是雕像手中的税典复刻本。这本由陨铁混合时晶锻造的典籍,向来坚硬如磐石,即便是高阶时晶术也无法在其上留下痕迹,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火焰包裹,表面开始融化。银白色的金属液顺着雕像的指缝缓缓流淌,滴落在地面的裂纹中,竟顺着裂纹蔓延开来,逐渐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河流。金属液表面闪烁着奇异的流光,时而如星河璀璨,时而如历史长卷展开,令人惊叹的是,那些流光中竟渐渐浮现出清晰的文字与画面——那是《时痕经》被删改的章节。
没人知道《时痕经》被删改了多少,迷城的典籍里只记载着“经中冗余章节已焚”,却从未有人见过原文。而此刻,金属河流中流淌的画面正缓缓诉说着被掩埋的真相:百年前,初代时痕守护者为了巩固统治,刻意删改了经中关于“记忆多元性”的记载,将税典中的“适度调控”篡改为“绝对集权”,甚至抹去了反抗者为守护真实记忆而牺牲的历史。林野驻足凝视,那些画面中的人物鲜活而坚定,他们手持残破的经卷,与晶噬守卫对抗,最终倒在时晶雨下,他们的呐喊仿佛穿透了时光,在迷城上空回荡。金属河流还在不断延伸,将这些被遗忘的章节铺展在地面,过往被尘埃掩盖的真相,正以这样震撼的方式重见天日。
与此同时,雕像眼眶中那两颗常年凝而不落的时晶泪,也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原本晶莹剔透、泛着淡蓝色光芒的泪水,此刻竟违背了重力,顺着雕像的眼窝缓缓逆流。在逆流的过程中,原本纯净的蓝色逐渐变得浑浊,先是掺入淡淡的灰雾,接着灰雾越来越浓,最终竟化为墨色的洪流,顺着雕像的脸颊蜿蜒而下,汇入地面的裂纹中,与金属河流并行,形成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河流——混沌的记忆之河。
这条记忆之河中的画面破碎而混乱,没有清晰的时间线,也没有完整的逻辑。时而闪过孩童天真的笑靥,时而浮现老人临终的叹息;时而展现战争的惨烈,时而又是和平的宁静;有喜悦,有痛苦,有真实,有虚妄。这些都是迷城居民被压抑的碎片化记忆,是那些被判定为“无用”“混乱”而被强行剥离的情感片段。此刻,这些碎片在记忆之河中重新组合、碰撞,时而凝聚成完整的场景,时而又分散为细碎的光点,仿佛是时间的脉络在重新编织,又像是个体的记忆在找回属于自己的温度。林野伸手触碰河面,一股复杂的情感涌入心头——有失去亲人的悲痛,有获得成功的喜悦,有犯错后的愧疚,这些真实而鲜活的情绪,是被“完美秩序”所禁止的,却也是人性最本质的体现。
就在两条河流缓缓流淌时,雕像的基座在能量涟漪的持续冲击下,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原本坚固无缝的时晶基座从底部开始迸裂,裂纹迅速向上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整个基座。随着“轰隆”一声轻响,基座的一块碎片脱落,裂痕处竟缓缓浮起一颗米粒大小的种子。这颗种子通体泛着柔和的金光,表面缠绕着细密的时晶纹路,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这是星海慈航残识封印的遗忘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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