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痕笔记 第7章 月29日，老奶奶大概好不了

8点08分。

昨晚熬夜到十二点半，今天六点闹钟响，关了闹钟继续睡，睡到了八点。

洗脸刷牙后下楼，看到奶奶，问，“老奶奶好些吗？”

奶奶说，“我也不了解，估计好不了了，总要拖几天的。”

几分后，母亲回来，奶奶问，“能说点话吗？”

母亲说，“哪里还能说话啊！”

奶奶说，“哎！怕是好不了了，这样子是在床上拖着最后一口气，只有几天时间了。”

……

这时候我知道，大概是好不了了。

哎！

也不该叹气，喜葬不该叹气。

查了一下，七十岁就可以说是喜葬，也有说八十岁以上，老奶奶九十多了，确实是喜葬了。

……

儿子（前姑爷）三四年前……不对，应该有差不多五年时间了，我回来都死三年了，我回来到现在都两年多了，有五年了。

五年前他去世了，之前写过，他是瓦工，帮人家盖房子去结账喝醉，回到家门口，摔下下边邻居家而死的。

听说头破了，去到医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

那时候聊到前姑爷，母亲跟我说，“十几年前你姑姑要嫁给他，我就不同意，他们那一脉三代男人都死的早。

他爷爷死的早，是他奶奶活到最后，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他爸爸也死的早，是你姑爷他母亲拉扯他们几个孩子长大。

你姑爷他哥哥也是死的早，不到四十岁就死了。现在你姑爷也死了，是四十多了，但不到五十啊！我那时候就不同意，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一脉男人活不长。

但你姑姑不信我，看人家家里有电视机就答应了。现在应验了。”

那时候我没说什么，我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每代男人都早死，确是事实。

儿子先后去世，大儿子已经死了十几二十年了吧，或许只有三十多岁？甚至不到三十岁？他不会那么年轻，也不会那么老，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

现在老奶奶也要去了。

……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

我坐在外边，抬眼望去。

奶奶也见我望过去，说，“那人应该是她三姑爷。”

我才想到，老奶奶确实还有几个女儿，至于是几个，不知道。大约是三个。估计没错。

没听说过四姑爷这个词。

所以，可能就是三个女儿吧。

我都见过，但姑爷还在世的时候，我们是不怎么联系的。

姑爷是瞧不起我们家的，瞧不起是正常的，如果我是外人，我同样瞧不起这个家，我不是我外我同样瞧不起这个家里的人。

爷爷酗酒成魔，我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喝酒，裤子拉链坏了，经常看到他露出那玩意，恶心死了。

奶奶嘴巴恶毒，父亲家暴。

一家子当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能看得起谁？

换你你能看得起谁？

所以，他瞧不起是正常的。

当然，我说他瞧不起我们家的人是正常的，因为我也瞧不起，但这不表示他就是什么好人。

他对老婆也是不好的，虽然没有家暴，但控制欲很强。或许他比姑姑老十岁，甚至十几岁的原因，他在世时姑姑想去赶集，他总说，“你去干什么，要什么我买回来。”

前年的时候，我刚回来，好几年不开车了，不习惯，所以让姑姑带我去乡里做核酸（那时候外出回来，需要去做核酸，不过不是很严了，在家隔离），聊到卖八角，买家来到八角林，遇到她，问，“你刚摘的八角要卖吗？”

姑姑说，“卖是卖，但我不知道现在我当家的卖不卖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姑姑对我说，他们看到我拿出诺基亚，笑道，“现在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用诺基亚啊？”

姑姑说这是近几年的事情（他死前的几年事），我有些惊讶。

现在想来，他控制欲确实很强。

母亲常说，“你姑姑就是去给人生孩子的，简直就是生育机器。”

姑姑生了六个孩子，只老二是男孩，其余都是女孩。

估计他想要两三个男儿，所以生了六个孩子。但都是女儿。

我相信他是想再要一两个儿子的，至少一个，不然他不会生那么多孩子。

……

来回点姑姑家姑爷们的话题。

我看过去，奶奶说，“那人应该是她三姑爷。”

我问，“他们昨晚都来吗？”

奶奶说，“都来啊！这情况得来。”

我看到，放心不少，我不愿意去，我现在还没学会社交能力，还有些社交恐惧。

我前两天刚看过『回到2049』的一个视频——聊『顾城』的视频。

期间他说，“如果我的孩子是顾城，我发现了他的性格问题，我必须纠正他，教好他，即便他做不到社牛，至少也能正常社交。这样就不至于走入歧途了。”

我看完他聊顾城，想到了自己，虽然顾城的事我早在几年前在别的up主那里了解了，但时隔几年，再次看别的up主讲一遍，感觉又不一样了。

我的性格是很社恐的，我当然不会走向顾城的路，但我和顾城差不多，我对他的了解都是up主给的，说他除了写诗，几乎什么都不会。是一个巨婴，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比霍金强不到哪里去。

我真的真的不会走顾城的路吗？

我不会想要打死它吗？

我不敢说。

我不敢想。

快点逃离吧，不然早晚步顾城的路。

……

你看，又扯远了。

我看到姑姑她的几个姑爷和姑姑，我是高兴的。

我其实不是很在意老奶奶的生死，如果是前姑爷，我肯定会担心，但老奶奶不会。

为什么？

因为老奶奶已经很老了啊！

一是，很老了，可以去了。

二是，现在几乎是拖累了。

但如果是前姑爷的话，我为什么在意？

因为他不在了，姑姑一个女人实在不容易挺过去啊！

……

你看，又扯远了。

我见到她几个姑姑和姑爷是高兴的，因为我有社交恐惧症，我不想去帮忙。

我害怕。

当然，母亲和它都在家，并且还有这么多的姑姑和姑爷，还有一大堆外孙。

啊！

这样……

我大概是不需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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