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渊洞中走出,陆渊感受着元婴中期那稳定而澎湃的法力。这一次的闭关,他不仅成功将精纯的魔纹力量与自身的云纹道途进行了深度融合,更让他的金丹品质和元婴的凝实程度,都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每一缕灵气,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与厚重,仿佛在微弱地回应着他金丹深处那颗七彩斑斓的“魔纹”印记。
然而,修为的精进并未冲淡他心中的警惕。在闭关前的最后时刻,那来自青玄宗核心区域、灵脉深处的微弱颤动和残存的魔气,如同鲠在喉,让他无法安然。现在,他已然拥有了更强的神识和更敏锐的感知,这份不安,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来到了镇魔钟所在的闭关密室。此处经过之前的激战,虽然大部分痕迹已被清理,但那股封印魔尊的古老力量,依然如实质般弥漫着。陆渊放出神识,仔细地探查着镇魔钟,以及它下方那凝聚着庞大封印力量的祭坛。
“果然……并非永恒。”陆渊心中暗道。
他能够感觉到,镇魔钟散发出的镇压之力,虽然依旧强大,但与他初次感知时相比,似乎有了一种微妙的“疲惫感”。更重要的是,在那封印的核心区域,那种他先前感受到的微弱“搏动”,此刻变得更加明显,仿佛沉睡的巨兽,在悠长而沉重的呼吸。
这搏动,与他感知到的灵脉深处的颤动,以及那股几乎难以察觉的残存魔气,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呼应。陆渊可以肯定,魔尊并非如同他最初所想的那样,已经被彻底抹杀,而是被以某种极其古老、极其强大的手段,暂时封印在了镇魔钟之下。而那股残存的魔气,则是魔尊的力量通过某种未知途径,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封印,试图渗透出来。
“这封印……正在被削弱。”陆渊的眉头紧锁。
他立刻前往宗主峰,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一一禀报给了青玄宗宗主。宗主李元宏,一位经历了无数风雨,智慧深邃的老者,听完陆渊的描述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陆渊,你能在元婴初期就感知到如此细微的异常,实属不易。你的预判,与我宗几位隐世的长老暗中感应到的异样,不谋而合。”李元宏缓缓说道,他知道陆渊的云纹之道非同寻常,其感知力尤其出众,如今更是突破至元婴中期,对天地法则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镇魔钟乃我宗镇宗至宝,其封印之法,源自上古时期,并非我们现今的修士能够完全理解。”李元宏的声音透着一丝沧桑,“根据宗门最古老的记载,此钟并非用于毁灭,而是用于‘镇压’。它能将绝世凶魔的本体封禁其中,并通过祭坛,链接宗门灵脉,以灵脉的纯净灵气,日夜淬炼、侵蚀被封印者的力量,直至其彻底消亡。但前提是,灵脉必须绝对纯净,且封印的力量不可被外界轻易干扰。”
“如今,魔族入侵,灵脉之中难免沾染了些许魔气,虽然我们尽力净化,但细微之处,难免有所残留。这些残留的魔气,就像是封印上的裂痕,让被镇压者有了喘息和渗透的机会。”宗主继续分析道,“而你所说的‘搏动’,很可能就是魔尊在积蓄力量,试图从封印的缝隙中挣脱出来。而你体内的‘魔纹’,与那封印之下的气息产生了某种联系,甚至可能影响了封印的稳定性,这是我们之前未曾预料到的。”
陆渊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宗主的担忧。他的“云纹”与“魔纹”的融合,确实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自保和克制魔尊,但客观上,也可能为封印带来了新的变数。
“宗主,若真是如此,我们必须找到彻底根除魔患的办法。”陆渊语气坚定,“仅仅依靠镇魔钟和灵脉的净化,恐怕难以长久。”
李元宏深深地看了陆渊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目光,既有欣慰,也有深思。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仅是青玄宗的希望,更是整个云洲,乃至整个玄黄界的未来。
“陆渊,你说得没错。”宗主叹了口气,“魔尊的力量,并非寻常元婴期修士所能比拟,更非区区封印所能长久禁锢。我们现在的手段,不过是拖延。若要彻底根除,需要的,是比我们所掌握的任何力量都要强大,或者,是更加古老、更加根本的解决方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翻阅过宗门最古老的典籍,其中提及过,在万年前,玄黄界曾经历过一场更为惨烈的魔潮。那时,曾有数位…‘大能’出手,他们并非以我们现今的修行体系为主,而是另辟蹊径,开创了许多惊世骇俗的法门。其中,便有一种关于‘本源封魔’的记载,据说,能够直接从根源上,封印住魔族的本质,甚至将其力量导向某个特定的,无害之地。”
“‘本源封魔’?”陆渊心中一动。这个词语,让他联想到了器灵所说的“云纹封魔印”。
“是,但这种方法,记载极其残缺,其施展的条件也极为苛刻。需要极其纯粹的某种‘本源之力’,以及对世界法则的深刻理解,才能施展。”宗主说道,“而且,根据记载,这种力量的源头,似乎与上古时期,天地初开时,一些守护世界的‘古老盟约’有关。云纹,在那些古籍中,也曾被提及,作为一种能够与天地本源产生共鸣的特殊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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