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时后,纽约证券交易所内人头攒动,交易员们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开盘的钟声响起。
当钟声余韵未散时,一股无形的寒意却已悄然弥漫开来。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于天气,而是来自于前一天从伦敦市场传来的恐慌情绪。
经过一夜的发酵,这种恐慌情绪在太平洋资本的暗中串联下,如同一股汹涌的暗流,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这个更大的舞台上找到了更肥沃的土壤。
起初,只是一些细微的抛盘,就像雪崩前的第一颗滚石,看似微不足道。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很快,这股细流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演变成了滔天洪流。
对冲基金的雷达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汇丰这只受伤的巨兽。
它们的算法程序冷酷而精确,毫不犹豫地执行着唯一的指令:做空。
“卖出!卖出!不计成本地卖出!”
交易员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交易所都被这股恐慌的洪流所吞噬。
屏幕上,那条代表汇丰银行股价的曲线,不再是昨日伦敦的“决堤”,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近乎垂直的坠落。
数字在屏幕上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数十亿市值的蒸发。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交易大厅里的人们瞠目结舌。
“疯了!全都疯了!”
一名资深交易员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屏幕上那片赤红的汇丰数据,嘴里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交易大厅里显得格外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他从未见过如此同步、如此凶狠的围猎。
这已经不是市场行为,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那些隐藏在屏幕背后的做空者们,就像一群饿狼,无情地吞噬着汇丰银行的股票。
资本的嗜血本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它们根本不在乎汇丰银行的百年基业,也不在乎它是否“大而不能倒”,它们唯一在乎的,就是那曲线下跌时所带来的惊人利润。
做空者们在屏幕后面露出得意的微笑,每一次股价的下跌,都意味着他们的账户数字在疯狂上涨。
汇丰银行的流血,成为了他们狂欢的盛宴。
伦敦的汇丰银行总部大厦,顶层的紧急作战室内,灯火通明,气氛异常凝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沉重的铅块。
巨大的电子屏上,纽约市场的惨状实时投射过来,那根断崖式的曲线像一把尖刀,插在每个高管的心头。
“纽约市场失控!对冲基金全面做空!”
“亚太资金正在跟进!”
“我们的护盘资金……被吞没了!完全不起作用!”
“又有三家评级机构发出预警,正在考虑下调我们的信用评级!”
坏消息如同一阵密集的冰雹,无情地砸向了首席执行官。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一般,随时都可能断裂。
首席执行官猛地一把扯开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领带,狠狠地扔到一边。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咆哮道:“联系上李峰没有?!联系上华梦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他的怒吼吓到了,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答道:“董事长,对方……对方还是拒绝直接沟通,只通过中间人传话,说……‘需要看到更大的诚意’。”
“诚意?!他们还要什么诚意?!我们的股价已经腰斩了!”
首席执行官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带着绝望和愤怒。
他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随着他的用力,咖啡杯似乎也在抗议,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在他的手中碎裂开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那不是对股价下跌的恐惧,而是对背后那只无形巨手的恐惧——华梦集团展现出的那种精准而冷酷的资本动员能力,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为了换取美国司法部的豁免,他们出卖了牛云,本以为只是丢出一枚可以牺牲的棋子,却没想到这枚棋子身后连着足以掀翻棋盘的恐怖力量。
“查!给我查清楚!孟买的挤兑,香港的抽资,还有纽约的做空……背后是不是都是他们在操控?!”他声音嘶哑,几乎失态。
旁边一位资深董事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没用的……即使查到了,又能怎样?市场只相信眼前的事实。我们……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汇丰整个高层团队彻底“疯了”。
有人暴怒地捶打桌子,有人面如死灰地瘫坐着,还有人语无伦次地打着电话,试图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往日里象征着理性与秩序的金融殿堂,此刻弥漫着一种末日来临般的绝望和混乱。
他们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那个他们试图配合美国予以打压的东方公司,不仅拥有深不可测的资本力量,更具备运用这种力量的铁血决心和精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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