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我都陪着苏雨桐在别墅里外转悠,熟悉环境,听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如何布置。
我扮演着耐心而体贴的未婚夫,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偶尔给出一点无伤大雅的建议。
但我的心思,早已飘到了晚上。
阿军是谁?
陆明远的另一个心腹吗?
还是仅仅是一个中间人?
十六箱火器,数量不小。
目的地是哪里?买家是谁?
我必须接这批货,但绝不能就这么乖乖地当个搬运工和保管员。
我得想办法在陆明远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这批货,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去接了。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找林浅。
这也是我和她闹掰之后,第一次主动去找她。
因为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能处置的范围,我必须先跟林浅那边沟通好。
下午晚些时候,陆明远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又用眼神提醒了我一下今晚的事。
他一走,别墅里只剩下我和苏雨桐,还有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临时帮工。
空气似乎都自由了一些,但那份无形的压力却并未消散。
“honey,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庆祝一下!”苏雨桐提议道。
我面露难色,带着歉意道:“桐桐,今晚恐怕不行。远哥……交代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很重要。”
苏雨桐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嘟着嘴:“又是工作……不是说好了放假陪我嘛。”
“对不起,宝贝。”
我亲了亲她的脸颊,哄道:“就今晚,紧急情况。处理完了,明天一整天都陪你,想去哪儿都行,好吗?”
她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那……你要小心点,早点回来。”
“我会的。”
安抚好苏雨桐,我借口要去码头那边看看白天被查的货的后续,离开了别墅。
我没开车来,只好去外面打了辆计程车,然后去了和林浅最熟的那家餐厅。
我这次特意定了一个包间,因为我要和她聊的事情,不是什么小事。
给她打电话,她毫无意外的没有接。
自从和她闹掰之后,她现在对我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就继续打,一次、两次、三次……
打到她不耐烦,终于接通了电话。
“你干嘛?”她语气非常不友善。
“林sir,别这么大的怒气,跟我欠你似的。”
“有事说事,我不想跟你废话。”她语气干净利落,无比陌生。
“电话头说不清楚,我在老地方等你,你马上过来。”
林浅知道我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她愣了一下,又谨慎道:“江禾,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你来了再说,不来你会后悔的!”
“你威胁我!”
我直接挂了电话,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便肚子喝着茶,耐心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也在一点点暗下去。
餐厅包间里暖黄的灯光下,茶汤渐凉。
林浅还没来。
以她的性格,被我那样挂了电话,要么彻底不来。
要么,就是已经带着人把这里围了。
我心头微凛,起身走到窗边。
掀起窗帘一角,警惕地观察着楼下街道。
行人匆匆,车辆往来,似乎并无异样。
没有可疑的车辆长时间停驻,也没有便衣徘徊的迹象。
正在我准备又给她打个电话时,包间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林浅站在门口,穿着一身便装。
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外套一件薄薄的黑色夹克,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她没有穿警服,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锐利,冷冷地看着我。
她是一个人。
我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扯出一个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
“林sir,来得可真慢,茶都凉了。”
林浅没理会我的调侃,反手关上门,走进来,在桌对面坐下。
她没有碰我推过去的茶杯,目光如刀:“江禾,我没时间跟你绕弯子。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事,否则浪费警员时间,我可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带着浓浓的疏离和戒备。
显然,她现在对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甚至多了几分厌恶。
我慢慢收起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轻浮瞬间褪去,换上了一种罕见的严肃和凝重。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她没说话,但沉默呵那凌厉的眼神已是最好的回答。
我拿起烟,点上后抽了一口,才说道:“怎么跟你说呢,我感觉你也不太会信我了。”
“要说什么直接说,别啰里啰嗦的。”她坐得板板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正准备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她却本能地往后一缩,充满警惕的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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