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金丞瞥见边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劈柴斧头,心急计生。
他抄起斧头,一斧劈过去,正中安棂望的面门,安棂望噗的一声倒地,怕安棂望起来抓他,又来一斧头,见安棂望不动了。
金丞握着斧头的手不住地颤抖,“一不做,二不休,是你非要赶来抓我的。”
金丞兜好那三百贯钱财,翻身过墙,逃之夭夭。
……
“哥,如何?”夜色中,女子幽幽地问。
“如你所料。”男人点头,“接下来是我的主场了,你先回去,且勿让你家那位知晓了。”
女子道:“他到盐官镇去了,没那么快回来。”
男子吩咐公孙掌柜,“送你主子回去,我去忙了。”
“主子,走吧,先生做事,你可大放心。”公孙掌柜拿了件斗篷兜住他主子,免得更深露重让主子受寒。
女子上了马车,公孙掌柜驾车远去。
晨阳破晓,昌平街一带的商铺小摊早早就开张营业了,贩卖吆喝,人来人往,倒是十分热闹。
安宅同街对门的邻居秦大户,见一向准时上值的安牢头没出来,家门也不开,院内悄无声息的,就喊了一嗓子,“安官人,上值迟到了。”
没人应答!
“哎,你对着我老板家扯什么嗓子。”匆匆赶来接老板上值的小厮守宁对着秦大户就是吼嗓子。
秦大户把手揣进袖子里,深秋时节,晨风有点冷,“你老板家一早就没开门,我送娃儿去学堂回来了,门还没开。”
“不开门?不能啊,我进去瞧瞧。”守宁上去敲了门,“主君,开门,小人接您上值去了。”
他这个老板好面子,明明是雇他当车夫的,却要他说是安宅雇的小厮,出门在外,要称他为主君。
叫了半晌,里面没有答应。守宁推门进去,院里没有半个人影。
他知道老板的大娘子回娘家了,屋里就剩小夫人和老板。
“小夫人,主君可拾掇好了?小人接他上值了。”
守宁转去内室,见门不关,探头进去看了两眼,还是没人。
“奇了怪了,人呢,安官人上值可是很积极的。”
平时里,他慢半会儿,安官人就催促得不行。
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都没见人,他又转去厨房。
“啊!”
守宁吓得尖叫出魂,跌倒在地。
他老板安棂望躺在柴堆,眼睛望天,瞪得老大,表情可怖。
面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浑身是血,地板、柴垛沾了不少鲜红夺目的血迹。
“死人了,死人了。”
守宁吓得爬起来就往外跑,脚下生软,踉跄摔了个大跟头,他是被吓得爬出门外的。
秦大户见状,过来扶了一把惊恐万状的守宁,“咋了?兄弟。”
守宁吓得慌声道:“死人了,死了人,安官人死了……在厨房…。”
“死了?”秦大户走进安宅,出来时,被吓得浑身冒出冷汗,“报……官……”
腿快的已经跑去府衙报官了。
不多时,杭州府衙的官差就来了,仵作验尸,差吏常规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和死者什么关系?”
守宁现在还惊魂未定,心突突地跳,“小人守宁,是安官人雇佣的车夫。”
旁边有文书隶提笔做记录。
差吏福禄:“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当时什么情况?”
守宁握紧双手,说话都带着颤音,“小人今早按时来接安官人上值,可敲了好一阵的门,都无人来开门,小人就推门进去,在院里看了一圈不见安官人,才到寻厨房,谁知……”
“就见安官人躺在柴堆,安官人……一动不动,眼睛睁得老大,小人吓得忙跑出来,还摔了一跤……”
福禄睨眼看秦大户,“他说的可是真的?”
刚才街坊们说,秦大户也进去看了,也是吓得跑出来的。
秦大户知道人命官司是大事,不敢隐藏,“是,大人,那安官人死状可太恐怖了。”
福禄见秦大户没说假话,继续问守宁,“你昨夜是几时送死者回来的?”
守宁想了想,“昨夜约莫是亥时一刻,小人敲了好一阵门,小夫人才来开门,小人和小夫人把安官人扶进屋里,小人呆不多久,就辞别小夫人回家了。”
福禄:“可有人给你作证?”
守宁:“小夫人阮氏能给小人作证。”
福禄:“那阮氏呢?”
守宁一下慌了起来,“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就只见安官人……小夫人不见人……小人昨夜出了安家门儿,就赶着马车离开回家了,那街角的猪肉馄饨瞧见小人往家赶的。”
福禄叫了个兄弟去核实守宁说的情况。
“死者的家属在何处?”差吏问了好久,也不见死者人影。
守宁回道:“大人,安家大娘子,两日家前已自往娘家去了,是因为曾老爷要过寿,曾老爷想留大娘子在家多住几日,今日还在娘家。”
“差人去曾家报信。”福禄吩咐。
曾家父女得到安棂望的凶信,匆匆赶回安宅,曾大娘子瞧了丈夫的尸体,一时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曾老爷同福禄痛哭流涕道:“昨日好端端地从老夫家回安宅,如何便被人杀了?”
“老夫才赠他三百贯钱,叫他盘个店铺,做好营生,怎么就……”
他虽然不喜欢养小老婆的女婿,但女婿没了,他那女儿可怎么办呢。
“那阮氏呢?”曾老爷想起没见到女婿的小老婆。
福禄道:“曾老爷,我们阮氏不知去了何处,府衙的人也在找阮氏。”
“那老夫给女婿的三百贯交子还在不在?”曾老爷抹了把眼泪,心里焦急地问。
福禄在杭州府衙当差多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曾老爷这种只关心自己利益的人,也不少见。
只是女婿身故未埋就说这话,不免让人觉得太过凉薄。
他让负责侦查同僚把安宅里里外外都仔细侦查一边,曾老爷说的三百贯,却没有踪影。
“不成见有曾老爷说的三百贯。”
曾老爷得知钱没了,更加痛心疾首道:“定是那阮氏拿走了,她见钱生出邪心,杀了丈夫,卷着老夫的钱跑了。”
“福捕快,您一定要把那阮氏抓回来啊,老夫的女婿不能白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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