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使拧着眉头道:“皇城司吏员的任选、操练、侦察、行令、处事等,都已经非常规范,还有必要把军队的那一套引进来?”
李持安赶忙解释:“皇城司由官家掌控,代表着官家,如果引进军队的操练方式,皇城司吏员的精神面貌会焕然一新。”
夏司使听李持安说得入情入理,思考过后,就同意了李持安的提议。
李持安掂了掂用词,“神箭营缺少远程长弓,下官让锻造司打造一批美人弓交神箭营,不日就可投入使用,只是这神箭营的教头不知道谁来担任比较合适?”
夏司使轻笑了一声,“你早有人选了,直说无妨。”
李持安犹豫了一会,“可韩晚浓是女子,历来还没有女子任神箭营教头的。”
李持安有这种想法,倒让夏司使有些诧异,“女子又如何,平阳昭公主也是女子,不也一样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皇城司只以本事论真章,不以男女性别区分。”
他笑了笑,又道:“韩晚浓箭术了得,比起你来也不遑多让,留着不用倒是可惜了,她的名字你只管报上去,官家那儿,有我去说。”
“多谢夏司使!”
李持安存放好箕斗册后,就向官署门外走去,想着纪晏书要是低头说好说的话,他那就借坡下驴。
和离书上的字迹是之前的,还放在案上最底层,明显是纪晏书用来垫账本的。
冲动签了和离书,他有点后悔了!
“纪晏书,”李持安望了望,没见纪晏书的人影,“纪娘子呢?”
看门的差吏实话道:“纪娘子走了。”
“走了?”李持安显然有点不相信,纪晏书居然一个时辰都不愿意等,“纪娘子留了什么话没有?”
差吏摇头,“没有。”
李持安突然有点恼自己这么冲动干嘛,纪晏书那个没良心的,并不是非他不可的。
纪晏书是清丽无双,惦记她的汴京儿郎不在少数,要是知道她和离了,那不得去纪家提亲。
尤其是庆寿郡主,天天盼着纪晏书和他断干净,好让纪晏书给她做儿媳妇。
纪晏书是他动了心的女人,拱手让人,他可舍不得。
男人嘛,能屈能伸,能与娘子吵架,也能低头给娘子道歉。
·
纪知远走进屋内,上下打量了纪晏书两眼,面无表情地问:“晏儿,荆王爷的事,是你搞的鬼?”
纪知远一出国子监,就听说荆王爷违反皇室成员与民争利的规定,太后娘娘派人取缔荆王爷的产业。
纪晏书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老纪会过问这样的事,还一下就猜到是她搞的鬼。
纪晏书不敢瞒着,垂着头嘟囔道:“晏儿哪有那本事,晏儿只是把荆王爷经营了哪些酒楼告诉姑母,姑母同太后娘娘扯闲篇说出来了。”
“太后娘娘秉公处理犯了条例的荆王爷,是荆王爷明知故犯,自招来的惩罚,与晏儿无关。”
荆王爷心高气傲,从不领皇家的俸禄,也不接受太后和官家的赏赐,自己经营养活荆王府。
她把荆王爷经营违法条例和谋划流言案一事报上去给太后,太后为了出口气,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荆王爷这么欺负阿惜,她不可能让荆王爷畅快的。
没了赚钱的经济,看荆王爷还神气什么。
纪知远一下松了表情,兴致闲闲地说道:“好晏儿,做得不错!”
纪晏书从老纪的眼眸中看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大着胆子探问:“爹,咱们和荆王爷有仇吗?我怎么觉得荆王爷挨罚,你特别高兴。”
纪知远摆了摆手,收敛着笑得扬起来的眉毛,“荆王爷强抢民女,又把人逼死了,那就是个恶人,恶人自食恶果,哪个看了都会觉得大快人心。”
纪晏书哦了一声,就没再声。
可能是她多虑了,纪家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与荆王爷有仇。
纪知远撸了把自己的小胡须,眉开眼笑地走到院子,见到余大娘子,笑嘻嘻地吩咐:“大娘子,今儿咱们阔气一回,请樊楼的大师傅上门做他们的特色菜十三鲜。”
余大娘子笑了笑后就歇住笑容,“樊楼十三鲜堪比皇宫大宴的席面,一道菜要你半年的俸禄,你不是开玩笑的?”
老纪抠门得很,二十几年的俸禄,从来没见他有半个铜板贴补家里,要不是纪家有积产,晏书又会经济,纪家早就坐吃山空了。
纪知远笑眯眯道:“不开玩笑,赶紧让纪管家去请樊楼的大师傅,还是我去找纪管家吧。”
纪知远迈着虎虎生威、趾高气扬的步伐走去前院,“喜事盈门吃大宴。”
余大娘子看着奇奇怪怪的老纪,好一阵目不转睛,“晏儿,你爹这大扑棱鹅傻样儿,是抽什么疯吗?”
纪晏书也觉得老纪的样子有些奇怪,“不知道,前一刻板着脸像鬼煞,后一刻手舞足蹈吃大席。”
“要不要给找个瞧脑子的大夫看看?”国子监学子多人及第后,点名拜老纪做夫子的学生多了不少,他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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