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尘第一次见到她时,冷着脸问旁边的温启:“她怎么会在这里?”
温启一脸为难:“少主,是她自己跑过来的,我们......我们不敢拦。”
楚家,当时的华国首富,没人敢得罪他们家这位被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小公主。
温砚尘明白了。
他绕开她,径直上楼。
“砚尘哥哥,你去哪里呀?”
“砚尘哥哥,你今天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呀?”
“砚尘哥哥,你看我今天穿的裙子好不好看?是妈妈从F国给我买的哦!”
“砚尘哥哥,我今天吃了两个冰淇淋,肚子有点痛,三哥说我是笨蛋......”
她就那么跟在他身后,像只小尾巴,从客厅跟到楼梯,再从楼梯跟到他的书房门口,嘴里喋喋不休,说着各种在他听来幼稚又无聊的话。
温砚尘忍无可忍,猛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他自认为最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出去。”
楚绵被他吓得愣了一下,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非但没走,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砚尘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呀?给你吃糖,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温砚尘看着那根糖,又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什么时候是她的砚尘哥哥了?
乱攀关系。
他一把推开她,关上了书房的门,反锁。
门外,楚绵被推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扁了扁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没哭。
她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等。
温砚尘在书房里做作业,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当他终于完成所有功课,打开门时,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居然还坐在门口的地板上,抱着膝盖,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睡着了。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没送出去的棒棒糖。
温砚尘站在那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安静下来的她,好像......
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
温砚尘从最初的烦躁、抗拒,到后来的无视、麻木。
他赶了她无数次,用各种冷言冷语,但楚绵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脸皮厚得超乎他的想象。
无论他前一天对她多冷漠,第二天下午五点,她依然会准时出现在他家的沙发上,用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
温家的佣人们也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变成了见怪不怪。
渐渐地,温砚尘习惯了。
习惯了每天回家时,那一声清脆的“砚尘哥哥”。
习惯了写作业时,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自己跟自己玩翻花绳。
习惯了偌大的房子里,不再是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有一天,楚绵因为感冒,没有来。
那天下午,温砚尘回到家,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换了鞋,走到客厅中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沙发。
那里没有人。
桌子上也没有摆着她爱吃的草莓慕斯。
他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
他上了楼,走进书房打开作业本,却一个字都写不进去。
耳边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能清晰地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一下,又一下,敲得他心烦意乱。
第二天早上,温砚尘出门上学前,鬼使神差地对温启说了一句:“如果她下午来了,就让厨房给她准备好草莓蛋糕和热牛奶。”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温启也是一愣,随即恭敬地低下头:“是,少主。”
温砚尘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又冷着脸补充了一句:“让她吃东西的时候安静点,别吵到我。”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赶过她。
他默许了她的存在。
默许她像个小主人一样,在他空旷冰冷的别墅里开辟出了一块属于她的,温暖又甜蜜的小小领地。
楚绵每次来都会带上她最喜欢的零食,不是糖葫芦就是棒棒糖。
可每次回家的时候,那些零食都不见了。
三哥楚羡不止一次地揪着她的辫子,恶狠狠地警告她:“楚绵!你是不是又把糖给温家那个小白脸了?我跟你说,他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种小笨蛋的糖吃!你以后不准再跟他玩了!”
楚绵每次都护食的小鸡一样,拼命摇头。
“不是的,砚尘哥哥不是骗子!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好孤独的,绵绵要去陪他!”
“他孤独个屁,我看他就是想骗你的糖葫芦!”
“才没有呢,糖葫芦是我和砚尘哥哥一起吃的,一人一半!”
楚羡说不过她,只能气呼呼地看着自家妹妹,每天都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把楚家最好吃的零食一点一点地搬运到隔壁那个“小白脸”的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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