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 第7章 解脱

其实我发现龙猫有一些特别奇葩的素质，她不像个女人，倒特别像个男人，你比方说她那种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的超级性格，就颇有我查理哥的风范——曾几何时，我就特别离谱地想过，我要是个女人，肯定二话不说让建国发小他们得蜜，绝对不藏藏掖掖的还非得别人对我好和我在一起什么的，就是让你爽得掉眼泪那种——这个气派，那时候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康敏都没有，她倒是给我爽了，但是非得让我和她谈恋爱不是吗？在我看来这就不够大气...你看龙猫就特别大气，分开归分开，我不是人归不是人，但是男女关系的本质就是做，她知道我那个骚劲儿，但凡我比划了，她都问题不大你先爽了咱们接着吵，她就是这种人...所以她痛恨自己不是男人嘛，又拉不下来脸去搞那种LEGBT这类东西，只好带着自己的女儿身痛苦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连门都不怎么出...我每次跟姑娘们来往，大概率会觉得她们太卖弄风情，因为我来往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很漂亮，漂亮的女人是容易‘过顶’的，就是失去敬畏，就像嘉佳一样老是卷在男人堆里觉得自己了不得到不行，她什么都能把握——实质上，她连身边男人都好好把握不住——但是真让我碰到龙猫这种拒绝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东西的，我又觉得她太过于因循守旧，过于固步自封，过于作茧自缚，过于关门造车——如果你问我，假如我可以做主，是想让龙猫过现在这种生活只忠于一个人，还是想让她过比较开放的生活但是一辈子会经历许多男人，那我还是选后者，因为比较热闹——男人其实都没有出息，容易...霸占，就是狗霸着马槽自己不行还不让别人上去试试那个造型，来往一个女人就跟要锁死人家一辈子似的，你锁三年五年都难还想锁人一辈子，也是猪油蒙了心——我不会哎，如果别人比我强，你打个招呼赶快去，只要不中间憋不住绿我就行，咱们好说好商量，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稀，速聚速散把节奏拉起来，这样大家都显得比较忙，比较有事可做，比较像生活中的强者、胜者，而不是样样不如意总是在那里沮丧埋怨的大聪明——咱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东西自己藏起来慢慢消化，别给外人看见笑咱们无能，做这种别人压根看不懂的人比较有趣，如果你过的生活太简单，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没本事，这样的日子活着有啥意思呢...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懂我，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我的取舍一直都是比较玄学的，虽然自己会经过特别多的思考，但是我很少跟别人说我的脑回路，包括那句‘圈子不同不必强融’的鬼话，我觉得也没有必要给龙猫解释清楚，她知道这个话让我特别不舒服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她不用知道——我就一定知道吗？其实也很一般，只不过这就跟我对大厂的敌意一样是一种不太能说出口的顽固的阶级意识，就跟我对施老板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容产生的感觉一样，我和他们不是一种人，这玩意说是不能说的，因为会让别人发觉我太聪明抓到了问题的本质，会引起别人的警惕甚至是提防，甚至也会引来很多没必要的嘲笑和谩骂——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人，谁都比谁强不到哪里去，你自己能力不够就说能力不够，说什么阶级，说什么不是一种人，显着你能耐了，你是哪种人，火星人吗？就像本山大叔那句话，能力不行就说能力不行，一说就是大环境，咋了，你是破坏大环境那个人哪？所以我不喜欢埋怨，我喜欢直接干，我信服实践是检验真知的唯一标准，嘴巴上的活咱不是做不了，是压根懒得跟你废话，有那个功夫我飞一趟深圳看一看白色的尖角不香吗？

那天晚上我准备偷龙猫一些镯子跑路，没好意思，又准备半夜提裤子不辞而别，也没好意思，最后还是捱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龙猫起床，打过了招呼再走——所以我就说女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嘛，你别看她昨天晚上又哭又闹又骂人在那里撒泼打滚有多难受似的，我一晚上睡了三个小时，早早就醒了，就开始接打电话安排工作，这家伙睡够十个小时才起来，所以女人都是表演型人格，你得对她们的各种喜怒哀乐有个正确的认识——其实我有那么点心思赖着不走再来俩发，或者一起点个外卖吃点午饭，或者再聊一下日后的打算什么的，但是...打败我的不是大趋势，而是拖鞋都没得穿烟灰都没地方掸（以前她专门买了一些烟灰缸放在家里各处的，估计也都扔了）的这类小细节——人家都不想要你了，你赖着有啥意思呢？走吧哥们儿，别给脸不要脸，非逼别人说出‘你再不走我报警了昂’这类话很有意思吗？所以我就准备走了——

＂喂！你的衣服还要吗？＂龙猫问我。

＂不要了，扔了吧。＂

＂够恩断义绝的呀你...＂

＂这有什么，我早就活腻了，命都可以不要，可惜的是没人敢来拿，想拿的还拿不走，不然倒也省事。＂我一边拿纸巾擦擦脚底板一边坐在地上穿袜子，＂保重啊晋姐，你这样，要是四十了我没娶你没嫁咱俩再研究研究，不论二三你明天去协和医院冻几个卵子吧，早做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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