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诡案管理局 第343章 龙虎山之行

龙虎山的云雾像是被裁剪过的棉絮，轻轻覆在丹霞色的山峦上。天师府的朱红大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门两侧的石狮子口含宝珠，珠上的青苔透着百年的沧桑。肖天机站在门前，身上的瘴气被山风涤荡干净，只留下桃木剑上淡淡的阴火余温。雪璃蹲在他肩头，小鼻子好奇地嗅着空气中的檀香，那是道家圣地特有的清宁气息。

通报的小道童很快返回，引着他穿过三进院落。院中古柏参天，树干上系着红绳，绳结处挂着黄色的符纸，符纸在山风中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念咒。穿过“道法自然”的牌坊，终于来到议事的三清殿。

殿内香烟缭绕，正中供奉着三清塑像，塑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七位身着道袍的老者，为首的是位鹤发童颜的老道，颌下长须如雪，正是龙虎山现任掌门——张玄清天师。他左手握着一串紫檀念珠，右手轻捻胡须，目光落在肖天机身上，带着审视与威严。

“肖家后人？”张玄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祖父肖承影，五十年前曾来过长龙虎山，求过一张‘镇煞符’，当时还是我师父接待的他。”

肖天机躬身行礼：“晚辈肖天机，正是肖承影之孙。今日冒昧来访，是为借天师印一用，救湘西百姓于水火。”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帛书和黄泉骨碎片，“阴山派欲用黄泉骨开启鬼门关，唤阴煞之主，唯有三派法器与《阴符经》能破此局，还请掌门成全。”

殿内的长老们传阅着帛书，脸上渐渐露出凝重。左侧一位红脸长老率先开口：“天师印乃龙虎山镇派之宝，自第一代天师传下，从未离过山门。当年日寇侵华，贫道师祖以性命相护才保其不失，岂能轻易外借？”

“李长老所言极是。”右侧一位瘦长老附和，“且不说肖小友所言是否属实，即便属实，借印之事也需开坛问卜，禀明天师，绝非一日之功。你说阴山派初七动手，如今只剩一日，根本来不及！”

肖天机急道：“晚辈愿以肖家信誉担保！祖父手札中记载，当年他与龙虎山有过约定，若遇黑莲教作祟，可凭此信物求天师府相助。”他掏出那枚刻着“肖”字的玉坠，玉坠在香火中泛着温润的光，“此坠乃当年天师所赐，说是见坠如见人。”

张玄清接过玉坠，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眼中闪过一丝波动：“确是先师之物。只是……”他看向众长老，“借印非同小可，一旦有失，龙虎山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掌门，弟子以为，当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道袍的年轻道士走进殿内，他面如冠玉，腰间悬着柄七星法剑，正是张玄清的关门弟子，张云鹤。张云鹤对着掌门和长老们行礼，目光转向肖天机，带着几分熟稔：“肖兄，去年茅山论道，你我曾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会在此重逢。”

肖天机一怔，随即想起去年的事，当时张云鹤代表龙虎山参赛，以一手“七星遁”技惊四座。“张道长。”

张云鹤转向众人，朗声道：“《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我道家子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如今湘西有难，阴煞之主出世将祸及天下，若因惜一印而见死不救，岂非有违祖师教诲？”

他走到帛书前，指着上面的记载：“肖兄所言非虚，这帛书上的字迹，确是百年前玄阳真人的手笔，玄阳真人正是当年与肖家先祖联手封印阴煞之主的三位高人之一。他在帛书后批注，‘天师印灵韵可借，需以纯一之心引之’，可见早有预料。”

李长老皱眉：“可印不可离山，这是铁律……”

“不必离山。”张云鹤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面巴掌大的玉印，印上刻着“道经师宝”四字，“这是弟子的‘小天师印’，由掌门亲赐，蕴含天师印的一缕灵韵。只要肖兄以九阴命格催动，再辅以玄阳真人的批注心法，足以引动天师印的镇煞之力，何必动本体？”

张玄清眼中闪过赞许，看向肖天机：“云鹤所言有理。这小天师印虽不及本体威力，却也能暂代其用。只是……”他语气一沉，“若事败，你肖家需承担后果，龙虎山也会因此元气大伤，你可愿意？”

肖天机毫不犹豫：“晚辈愿以性命担保！若失败，肖天机以死谢罪，绝不让龙虎山蒙羞！”

张玄清颔首，接过小天师印，双手递向肖天机：“好！老夫信你祖父，也信你。此印借你三日，三日之后，无论成败，需设法归还。”他又递给肖天机一卷黄色的符纸，“这是‘天师符’，共七张，能增强印的灵韵，关键时刻或能救你性命。”

肖天机双手接过玉印和符纸，只觉玉印入手温热，一股厚重的灵力顺着掌心蔓延，与他的九阴命格产生奇妙的共鸣。“多谢掌门！多谢各位长老！”

张云鹤送他出殿，走到牌坊下时，低声道：“肖兄，丙穴的阴阳眼有处‘生门’，在水域东侧的礁石下，那里的阳气最盛，是破阵的关键。我已修书一封，托茅山的师弟转交林道长，他会配合你。”

肖天机心中一暖：“多谢张道长相助。”

“分内之事。”张云鹤笑道，“快去准备吧，时间不多了。”

肖天机不再耽搁，带着雪璃快步下山。山风掠过耳畔，带着天师府的檀香，小天师印在怀中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着他。他抬头望向湘西的方向，那里的瘴气仿佛已穿透云层，化作不祥的黑影。

离初七子时，只剩不到一天了。他必须尽快赶回丙穴，与林九渊、赵青汇合，在阴煞之主出世前，布下最后的封印。

雪璃在他肩头低吼一声，像是在为他鼓劲。肖天机握紧桃木剑，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影很快消失在龙虎山的云雾中，只留下小天师印的余温，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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