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 第204章 终于轮到我了

我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突然惊醒过来，只觉屋里漆黑不见五指，身旁躺着女王，胳膊横过来扶着我的肩膀。

她身上有熟悉的香气和酒气，我微微动了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鼻息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我咳了两声，低低叫了声：“女王，女王？”

她‘嗯’了一声，睡意十足地翻了个身，把我搂住，当被子似的蹭了两下继续做梦。

我瞪圆眼睛，心头‘咚咚’乱跳。

忽然觉得她衣服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信封，里面装了什么的信封。

我悄悄抬手，探入她的衣服里，不着痕迹摸索那信封。

摸啊摸，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赶紧撒手，继续找别的地方。

再摸，摸到衣服里的口袋，摸上去感觉没有信封，再摸……却被她用力抓住了手腕。

我一惊，连忙把眼睛闭上，装作睡着后手乱动的样子。

女王晃了晃我：“阿哲，你睡着了？”

我不做声！

她忽然凑近了，纵使隔着一小段距离，我也能感觉到她烫人的热度。

我再也不装睡了，急忙说了句：“我……”

话未说完，她已经重重压了下来，甚至有些粗暴，好像在撕咬一般。

我感到嘴唇上的痛楚，像是被火在燎，不由得奋力挣扎，推开她的下巴，将两人密合的脑袋拉开一些些距离。

“别动！”她颤抖地说了两个字。

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可怕的力道与炽热中，这已经不再是轻佻的挑逗，而是满载着凶猛的气势，似乎要吃下我，钜细靡遗，每一寸都将要属于她，容不得我拒绝。

“别丢下我！”

女王的声音，就仿佛上次溺水的时候求救，但嗓音却是仿佛被火焰灼烧后的喑哑。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轻轻应了声：“嗯？”

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女王细微的抽气音。

“别想着那批货了，很危险的，会死人的……别离开，别离开我！”女王的声音带着哀求，似乎我寻找丢失的货，我就会死一样。

她贴住我，紧紧地贴上来，像是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

很是依依不舍！

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她声音暗哑得几乎分辨不出：

“这个世界不在乎你的死活，也听不到你的呐喊，大地只会饮下你流淌的血，而不在乎你是不是受伤……我知道你要夺回你的东西，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能活着回来。”

“我不能受这窝囊气，是我的东西，就不能被别人抢走！如果老天让我作恶，就大家一起来作恶吧！”

如果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还怎么混下去？

女王气吐如兰：“每当你杀死一个人的时候，阿哲，都会磨灭你的一点人性，增添几分兽性，我们要在两者之间极力寻求一个平衡点。人生如此，做事也如此。”

我深知班缅里的残酷，只有杀戮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但人不是动物，不能失了人性。

可是……

“对于那些蠢货来说，我要让他们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的唯一解脱方法是找到天堂之路。”

“你一定要大开杀戒？”

“嗯！”

我脑子里已经成了稀烂的浆糊，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像是要溺毙在她深沉的怀抱里，纵使我大口喘息，也吸不到气。

手、脚、身体，统统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身上白衫有很多暗扣，缝隙裂开了，被她用牙齿咬住，一点一点从肩头拽落。

我浑身发抖，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

丢失的货物，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到了搏命的时候了！

班缅里，就比谁的命硬！

笑到最后的，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女王的十根指头死死掐着我的肩膀，指甲陷了进去，我想要躲，不知往哪里躲。

她不想让我离开！

不想让我送死！

似乎那可怕而汹涌的潮水汹涌而至，带着近乎死亡的甜美，在吞噬我。

对于我而言，此刻的女王仿佛是诱人的糕点，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忍耐却又必须忍耐的美食，我真的快要死了。

遥远的脑海深处，有个声音轻轻地说：停下，要停了，不能再继续了，你不该这样。

可根本停不下来，心底有个更加清晰的声音回旋。

我对她，是一场交易，还是有些依恋？是躲闪？还是有些眷恋？

在这异国他乡，是心里太孤寂，仅仅想要寻找一个可以稍稍可以依靠的温暖怀抱？

我自己亦分不清，或许都有，也或许都没有。

大约她是一杯芬芳的毒酒，其实我知道饮鸩止渴四字的含义。

我现在应该离去！

可是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心里这样和自己说，隐隐有个疯狂想要豁出去的念头，想要尝尝这杯毒酒的甘甜芬芳。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是的，我畏惧再失去什么？

这世间，我又有什么？

那就这样吧。

这么长时间，在班缅里太累了，一直耍心计，与人斗、与天斗，我真的已经累了。

这就是死于安乐吗？

我的梦想就这样死去吗？

我只盼着苏晓雪可以早日了结她渺茫的复仇！

我只盼着我早日挣到足够的钱，和小鹿去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

心里的梦想还在！

可鼻尖萦绕着属于女王的香气，并不浓郁，裹挟着逐渐升温的热气，如同一把纤细的小钩，毫不费力便勾住我，让我无法挣脱。

我无法抑制地，心口沉甸甸一跳，晕眩中自喉间发出一个疯狂的音节：“不要……”

可我说得有气无力，出口的话变成零碎字句，尾音缱绻，柔和绵软得过分。

我不能死于安乐！

我要的是苏晓雪。

我要的是内心的祥和与温馨，要的是与小鹿一起看朝霞夕阳，潮起潮落。

可女王的双臂却迎了过来，如藤蔓一般缠住了我。

仿佛就是生离死别！

死就死吧！

我已经背靠悬崖，没有退路了！

此时此刻，我也豁出去了！

女王，这次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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