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后面嗤笑,他勒着缰绳,“本王先回府了。”
裴云澈下了马,他走向云清婳,“蛮蛮。”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回吧。”云清婳低声道。
“你自从恢复记忆后,便刻意躲着我。”他的语气有些委屈。
云清婳抚着隆起的肚子,“我怀了裴墨染的孩子,实在无颜面对您。”
裴云澈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蛮蛮对裴墨染有了感情。
“我不在意这些。”裴云澈的眼中划过阴鸷。
反正到时候,裴墨染以及裴墨染的子嗣,他都不会留下。
云清婳感动的看着他,“裴郎不嫌弃我就好。”
“傻,我怎忍心嫌弃你?”裴云澈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痛惜。
……
回府后,云清婳扶着腰,做了几组深呼吸。
还有场戏要演。
一回玄音阁,她果然看见了裴墨染、苏灵音。
“王妃,这是妾身从西宁郡特意为您挑的簪花,王爷说您喜欢紫色。”苏灵音双手奉上一对精美的浅紫色绢花。
云清婳似乎很受伤,她冷冷的看向裴墨染,“王爷跟她说了我的私事?”
裴墨染正欲启唇,苏灵音便道:“王妃莫要怪王爷,是妾身问您的喜好,王爷才说的。”
言下之意便是,云清婳的私事,裴墨染统统告诉了她。
“多谢你的礼物,我乏了。”云清婳极力克制着脾气,她摆摆手。
苏灵音红着眼看着裴墨染,“妾身告退。”
“嗯。”裴墨染颔首。
苏灵音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寝殿里传来争吵。
“蛮蛮,灵音也是一片好心,你故意甩脸色,哪有丝毫王妃的气度?”
“我做什么了?王爷居然这样指摘我!”
“从灵音一回来,你就冷眼相待。你别针对她了,她就是小孩心性,没有坏心。”
“我何时针对她了?是不是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一个月,你连一封信都不曾寄给过本王,可灵音日日侍奉。如今本王舟车劳顿,你能不能贴心些,不要闹了?”
听到这里,苏灵音忍不住笑了。
人跟人之间是怕对比的。
如今,裴墨染对云清婳失望,她得乘胜追击。
……
等苏灵音走远,寝殿的争吵声陡然消失。
云清婳笑问:“我方才演得不错吧?”
裴墨染捧着云清婳的脸,啃噬着她的唇瓣,带着一个月的思念,掠夺她的呼吸。
“唔……”云清婳护着小腹。
他的吻强势且莽撞,把她的唇都快咬破了。
一吻毕,云清婳气喘吁吁。
“当心孩子啊。”她瞪他。
“裴云澈方才跟你说什么了?我都看见了。”裴墨染酸溜溜的质问。
云清婳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您那样气我,贤王自然是安慰我、关怀我。”
“无耻下流的小人!”裴墨染咬牙切齿。
裴云澈怎么敢在肃王府门前撬他墙角的?
她推他去浴室,“您臭死了,快去洗洗。”
“蛮蛮,你嫌弃我了?”他浓眉抬起,有些不悦。
云清婳正色道:“那是自然!您跟苏灵音朝夕相处了三个月,都被她腌入味了。”
裴墨染也觉得膈应,无法反驳,立即去洗漱沐浴。
他在浴室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
裴墨染蹲在云清婳身前,将耳朵覆在她的肚皮上,他惊奇的说:“蛮蛮,孩子在踢我。”
她轻笑,“是啊,上个月就开始动了。”
他初为人父,既新奇又小心翼翼,他突然不敢碰云清婳了。
生怕一个不小心伤着他们,他只敢在一边看着。
“蛮蛮,你想不想我?”
“想。”她不假思索。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他的嘴角上扬,“那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何不回?”
因为男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啊。
“我怕耽误您做正事,也怕信笺被苏灵音看见。”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想起那个女人,我就恶心。”裴墨染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贴身太监忍不住抱怨:“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苏侧妃却只会在寺庙里磕头诵经,明明施粥的人手都不够。”
“他们都站得太高了,看不到民生疾苦,善心如羽毛,虚浮在空中,落不到实处。”云清婳叹息。
裴墨染颔首,蛮蛮的话,也是他的心声。
……
翌日,皇上设了庆功宴嘉奖裴墨染。
裴墨染准备带着云清婳、苏灵音一同入宫。
“王爷,妾身还是不去了吧?这是王妃才能出席的,妾身身份不够。”苏灵音垂眸。
他握着她的手,“你亲自去了西宁郡,与本王一起救济灾民,你若是不够资格,就没人够资格了。”
“是。”她娇羞的抿唇笑了。
云清婳黯然神伤的垂下脸。
这让苏灵音得意不已。
这三个月的苦没白吃!
她在裴墨染心里,一定是一个菩萨心肠,爱他入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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