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杂役到修真帝君 第163章 七情考验

天音秘境，仿若一片混沌未开的虚无之境。程羽踏入此地，身形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抬眼望去，四周是浩瀚无垠的星空，点点繁星如璀璨宝石镶嵌其中，闪烁着神秘而悠远的光芒。脚下则如同一面巨大而光滑的镜面，倒映着那无尽星辰，仿佛置身于两个星空之间，天与地的界限在此处模糊消散，唯有永恒流转的星光充斥着整个视野。

“向雪！”程羽心急如焚，急切地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焦虑与担忧，却寻觅不到那道熟悉的倩影。

此时，他右臂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三色符文也逐渐趋于稳定，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剥离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层层迷雾，窥探着他的内心深处。

“第一重考验：恐惧。”

一个空灵的声音，宛如从宇宙的深处悠悠传来，在这片星空中回荡。声音辨不出男女老少，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力量，仿佛能穿透所有的防御，直接触碰到人内心最深处的隐秘。程羽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的景象陡然间扭曲变幻——

悬浮山主峰之上，一轮血月高悬夜空，如同一盏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灯笼，将整个主峰映照得一片血红。

程羽惊觉自己竟站在熟悉无比的宗门广场之上，然而，眼前的场景却犹如噩梦般令人心悸。四周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那些都是他无比熟悉的面孔——林震天、王大力、赵寒衣……所有他相识相知的人，此刻都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他们身上的致命伤无一例外，皆是剑伤，而且那剑路无比熟悉，正是他所擅长的剑招。

“不...这不可能...”程羽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

“怎么不可能？”一个沙哑而阴森的声音，从他的身后缓缓传来。

程羽猛地转身，只见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那里。那人全身覆盖着金黑色的鳞甲，在血月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右手已然完全天魔化，尖锐的指尖正一滴一滴地滴落着鲜血，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虽然变成了竖瞳，却依然保留着程羽熟悉的神韵，只是此刻，那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疯狂。

“这就是你的未来。”“天魔程羽”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魔，“平衡？简直可笑！最终你还是会屈服于血脉的本能，就像清微真人一样，沦为**的奴隶。”

“胡说！”程羽怒目圆睁，愤怒地怒喝，右手的符文瞬间金光大盛，宛如一轮金色的太阳，照亮了这片阴森的场景，“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样！”

“是吗？”“天魔程羽”不慌不忙地举起一样东西，那是向雪的发簪，簪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连她你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程羽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胸口猛地一紧，呼吸瞬间停滞，整个人如同被定在了原地。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越过“天魔程羽”，看到了身后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是小黑！但此时的玄冥麒麟已不复往日的威严与神圣，全身漆黑如墨，原本晶莹剔透的水晶角也已断裂，正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他，眼神中的怨毒仿佛能将他吞噬。

“连你最忠实的伙伴都背叛你了，真是可怜呐。”“天魔程羽”讥讽地冷笑道，“承认吧，这就是你的本性。杀戮、毁灭……这才是真正的你。”

程羽右手的符文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金灰色的光芒中开始夹杂着丝丝黑气，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试图侵蚀他的意志。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内心深处隐隐认同对方的话！那种熟悉的杀戮**如同沉睡的野兽，正在心底缓缓苏醒，仿佛只要放纵一次，就能获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无上快感……

“这就是...我的恐惧？”程羽在极度的恐惧与挣扎中，突然醒悟过来，“害怕自己终将失控，伤害到那些我所珍视、所爱的人？”

“天魔程羽”的表情微微一变：“还算聪明。但看穿又如何？你能战胜自己的本能吗？”

程羽缓缓低下头，凝视着颤抖的右手，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释然与坚定：“不，我不需要战胜它。因为这并非本能，而是一种选择。”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磐，直视着“天魔程羽”的眼睛：“我恐惧失控，恰恰说明我心中有着无比在乎的人和事。这份恐惧不是我的弱点，而是一种警示——它时刻提醒着我，永远不要忘记自己为何而战。”

随着他这番坚定的话语出口，右手的黑气如同被阳光照耀的冰雪，逐渐消散，符文重新恢复了平衡。“天魔程羽”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形，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可怕的考验在等着你！”

话音未落，幻象如同破碎的玻璃，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消散于无形。程羽重新站在了那片星空秘境之中，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不远处，向雪也正从自己的幻象中缓缓苏醒，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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