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入宫!”
一位相貌昳丽,气质如兰的男子双手托起一个价值连城的瓷瓶,狠狠砸在脚下。
随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门外传来一道厉喝。
“胡闹!”
一位身着绛红官袍的女人走近,观她相貌已至中年,眉眼间皆是冷漠,因久居上位,从她走进房门起,浓浓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圣旨已下,岂容你放肆?”女人道,“离秀男进宫还有半月,这半个月,你好好跟着宫里的公公学学礼仪,进宫后莫丢本官的脸!”
女人身边的男人也劝道:“梨云我儿,陛下点名了让你进宫侍奉,是喜欢你,是好事情,有你母亲在,你进宫最低也有个贵人位份,陛下不会薄待你。”
“这样的好事情给你你要不要?”司梨云冷冷道。
“我才回来多久,陛下就要招秀男了,我道怎么我无母无父这么多年,忽然就多了一对母父,原是有人不想进宫,拿我当替代品来了!”
司流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冷冷的盯着这个抱错多年,从未见过的儿子,“你若是在宫中还这么口无遮拦,死了莫怪为母没教过你。”
“这宫,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剩下半个月,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间屋子里等着吧。”司流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常雪双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梨云,你母亲有她的苦处,你莫要怨恨她。”
“当今陛下龙章凤姿,你进宫了会喜欢的,好好跟公公学礼仪,进宫了仔细服侍陛下。”
“陛下后宫空虚,四妃之位空置,夫位空悬,是你的好机会呀,要是陛下喜欢你,倘若封你为皇夫,那是偌大的荣誉……”
司梨云昳丽精致的脸满是嘲弄,“是吗?那看来进宫真是好事一桩,光宗耀祖咯?”
常雪眼里划过一丝不喜,他觉得司梨云言行散漫无状,哪有他的寄欢好。
“对,进宫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不如让司寄欢进宫啊。”司梨云道。
常雪被哽住,他认为司梨云性格实在是太不讨喜,就算司梨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喜欢。
“梨云,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跟你母亲为你的谋划。”常雪说完,立即离开,一刻也不想再在屋里多待。
他总觉得他这个儿子的目光太过戏谑刺目,跟能看透人秘密似的。
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司梨云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一脸阴郁,蓝色竹纹衣领处似有什么东西在肌肤下蠕动。
“小白,莫急,让我想想。”司梨云嘴里吐出几句拗口的私语。
于是,肌肤下的东西消失不见。
司梨云半年前离开家乡,一路游玩,一月前来到上京。
刚到上京,就被户部侍郎的家仆抓住,说他是户部侍郎司流筝流落在外的儿子。
司梨云自幼学蛊,对血液异常敏感,在见到司流筝和常雪的那一刻,知道她们的确是他的父母。
只可惜,他父母身边还站着那个,霸占了他十几年人生,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司寄欢。
司寄欢言语间对他很是歉疚,但实际行动却一样没有,而且暗中针对他。
司梨云没逛过上京,他起初觉得住进司府也不错,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等他觉得无聊了再走便是。
谁曾想,竟然被司家算计了。
当今皇帝是个荒淫无度的空壳草包,朝堂政权被摄政王牢牢把持在手里。
司寄欢喜欢的是当今陛下的六皇妹,贤王殿下,自然不愿意进宫侍奉那个空有其名的陛下。
于是,这进宫的名额就落到了他身上。
司梨云嘲弄的勾起唇角,这司家是既没把宫里那位放在眼里,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把宫里那位放在眼里就算了,怎么能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司梨云决定进宫之前,给司家一点教训。
-
这个世界跟之前的那些世界都不一样。
之前的世界要么是父权社会,要么是新时代人人平等。
但这个世界不一样。
这个世界是以女子为尊的封建社会。
好消息,秦笙笙是皇帝。
坏消息,她是一个短命的皇帝。
先皇去世后,秦笙笙年龄还尚小,朝堂之事由二皇母和她的父君共同管辖。
在过去的五年里,二皇母设计弄死了她的父君,后大权独揽,自封摄政王。
秦笙笙为自保,只能装聋作哑,沉迷美色,佯装成一个废物皇帝,才护着自己和一父同胞的六皇妹秦旻长大。
秦笙笙借着荒淫无度之名隐藏在暗处,秦旻借着贤名显露在人前。
朝堂和坊间对秦笙笙这个皇帝越不满,秦旻的名声就越显赫。
摄政王就越发将秦旻认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摄政王盯着秦旻不放时,秦笙笙则在后方韬光养晦,积攒力量企图扳倒摄政王。
按理来说,秦笙笙和秦旻弄死摄政王回收皇权是迟早的事情。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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