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声音不断呼唤我的名字,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而遥远。
"林乔...醒醒...求你了..."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痛,尤其是右手掌心,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杜氏旧宅的地窖,"门"前的恶战,那个噩梦般的异世界...沈默!
这个名字像一剂强心针,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刺目的白光让我立刻又闭上了眼,但已经足够看清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沈默正跪在床边,握着我的手。
"谢天谢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我再次尝试睁眼,这次适应了光线。沈默的样子吓了我一跳——他脸色灰白,眼窝深陷,左臂上的烙印已经蔓延到了脖子,黑线在皮肤下像蛛网般扩散。但更奇怪的是,那些黑线中夹杂着几缕金色的细纹,像是某种对抗力量。
"你看上去比我还糟。"我试图坐起来,但一阵眩晕立刻袭来,不得不躺回去。
沈默递来一杯水,小心地扶起我的头:"失血过多加上能量透支。杨大夫说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杨大夫?"我环顾四周,这是个简陋的小木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们在哪?"
"青云山深处的一个狩猎小屋,守夜人不知道的地方。"沈默帮我调整枕头,"那天晚上你昏迷后,我联系了杨大夫。他冒险来给我们治疗,但不敢久留。"
我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缠着干净的绷带,但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未愈合的伤口。"阳钥呢?"
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不再是两个单独的钥匙,而是一个相互缠绕的金银双环,形状像数学中的莫比乌斯环,表面布满复杂的符文。"它们在你昏迷时...自己变成了这样。"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奇异的物品:"怎么会..."
"杨大夫说这是钥匙的'真形'。"沈默轻轻将它放在我手中,"阴钥和阳钥本就是一体,分开是为了防止滥用。"
钥匙——现在应该叫双钥环——在我掌心微微发热,金银两色的光芒交替闪烁。触碰它的瞬间,一幅画面闪过我的脑海:一个巨大的门,比杜氏地窖那个大十倍,矗立在荒芜的红色大地上,无数黑影从门中涌出...
"啊!"我本能地丢开它,画面立刻消失了。
沈默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异常:"你看到了什么?"
"另一个'门',更大...在'观察者'的世界里。"我喘着气说,"双钥环不只是能关闭我们的'门',还能...连接到那个更大的门。"
沈默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杨大夫警告过这个。他说玄诚子当年不只是想封印'门',而是试图改造它,连接到'观察者'世界的核心..."
"然后呢?"
"然后他失败了,代价是整个青云观的道士和半个街区的人发疯自杀。"沈默的声音低沉,"你外婆是少数幸存者之一,因为她当时不在观中。"
我胸口发紧。外婆从未提起过这段历史,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对青云观有种异常的抵触,从不让我靠近那里。
"杨大夫还说了什么?"
沈默犹豫了一下:"他说...七月初七那天,双钥环的力量会达到顶峰。持环者可以选择永久封印两个世界的通道,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短暂开启一条通往'观察者'核心的路径。"沈默的眼神变得复杂,"但二十年前玄诚子就是尝试这个才导致灾难。没人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会发生什么。"
我陷入沉思。永久封印当然是最安全的选择,但真的能一劳永逸吗?"观察者"已经能通过烙印和投影干涉我们的世界,封印"门"可能只是治标不治本。
"你倾向于哪种选择?"我试探性地问。
沈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卷起左袖,露出那个已经异变的烙印。黑线依然狰狞,但那些金纹更加明显了,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自从从'门'那边回来,烙印就变成这样。"他轻声说,"我能感觉到...'观察者'在那边很愤怒,因为它失去了对阳钥的控制。但它也...更急切了。七月初七对它来说是个关键时机。"
"为什么?"
"月相、星位、地球磁场...很多因素综合起来,那天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最薄弱。"沈默站起身,走向窗边,"它想在那天完全降临。而如果我们选择永久封印..."
"会怎样?"
"所有与'观察者'有关的能量都会消失,包括..."他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烙印,"这个。我会立刻死亡,因为烙印已经与我的生命能量纠缠在一起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就是他一直隐瞒的事?每次使用烙印力量都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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