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最后一个巫族 第399章 敬神法会

法拉第总督的语气里满是讥讽，但鲁鲁纳亚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分享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弟，你在这偏远星域待得太久了，根本不知道神庭如今已成了什么模样。"鲁鲁纳亚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毒蛇般窥探着法拉第的反应。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语气低沉得近乎阴森："就在不久前……我亲眼见证了至高在神庭广场上的'壮举'。"

他缓缓讲述着那天的场景——至高如何站在黄金圣台上，面对千万信徒，宣布那近乎疯狂的野心。

法拉第虽然早有所耳闻，但从亲历者口中听到细节，特别是神庭近卫军如何对待那些反对者，仍让他脊背发寒。

他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仿佛在竭力压制某种翻涌的情绪。

"荒谬！"法拉第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难道就没人敢劝阻他？哪怕一位长老、一位祭司站出来？也断然不会让那等惨剧发生！"

鲁鲁纳亚发出一声干涩的苦笑，眼神却警惕地扫过四周，仿佛空气中藏着无形的监听者。他凑近法拉第，声音压得极低："劝阻？呵……你以为现在的神庭还是以前，任何争议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议院仍是讲理的地方？

不同了，如今的天下只允许有一个声音，只要至高皱一皱眉，任何谏言都会变成'亵渎圣听'——轻则流放，重则……你懂的！"

他的拇指在脖颈上轻轻一划，金属戒指的冷光在法拉第眼前闪过。

法拉第总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发现口腔里干涩得像是吞下了一把星尘。他忽然明白了鲁鲁纳亚所谓的"救命"究竟意味着什么。

鲁鲁纳亚凑得更近了些，权杖上的宝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血色。"老弟，"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贪杯好色的废物神官。"他自嘲地扯了扯镶金边的神袍，"可当上面把这烫手的差事扔给我时，我能怎么办？"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以为我们面对的是普通叛军？他们在蛮荒星球设下的陷阱，连光明神都栽了跟头！ "

他突然压低声音，"光明神为了掩盖自己失败的丑闻，在神庭进行了疯狂的清洗，所有知道内情胆敢质疑的派系全都没了，他们的血飘起了自己的神像，神殿里的血腥到现在都没散去。"

法拉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早就知道那位摄政王独断专行，有僭越之嫌，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胆大妄为，残杀神庭大臣，这已经等同于公然谋反了。

鲁鲁纳亚趁机俯身，呼出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现在神庭向万界开战，三次征兵令只是开始。

如果不把这里的水搅浑，将事情搞大，"他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白痕，"下次被送上战场的，就是你我的脑袋了。"

"砰！"法拉第突然端起酒杯，一口气饮尽，然后将空酒杯砸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两人的制服上。

"是我太天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厌倦了战场，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

鲁鲁纳亚的嘴角勾起一抹老狐狸般的笑意，见终于说动了法拉第总督，他惬意地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丝绸神袍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弟啊，"他拖长了音调，活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咱们现在可是命运相连，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最不可能害你的人就是我！"

他故意停顿片刻，让紧张的气氛发酵，这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不过你的担忧确实在理。那群渎神者若真成了气候，对我们也是不小的威胁。"他的小眼睛突然射出精光，"所以，咱们得给他们套个笼头！"

"大祭司已有良策？"法拉第总督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军装上的勋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鲁鲁纳亚神秘兮兮地舔了舔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当年在神殿整理古籍时，我偶然翻到过一份残卷……"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诡异的符号，"上面记载着暗影星带里沉睡的'归墟使者'，据说与上古轮回之地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法拉第眉头一跳。这消息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归墟使者的晶核在黑市上可是能换一座太空堡垒的稀世珍宝。

如果不是为了猎取归墟使者的晶核，他也不会将一支灵族附庸驱赶到暗影星带当中，帮他猎杀晶核，最终导致这一支文明遗民全军覆灭。

"重点来了……"鲁鲁纳亚突然抓住法拉第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后者一个激灵，"古籍上提到，通过特定仪式献祭，就能唤醒更多使者。

想象一下，若是成千上万的归墟使者倾巢而出，那些渎神者……"他的瞳孔兴奋地放大，兴奋地打一个酒嗝，"那些渎神者怕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法拉第总督猛地拍案而起，橡木酒桌被震得剧烈摇晃，水晶酒杯"当啷"一声滚落在地。"献祭？你……！"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寂静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以生灵为祭品的黑暗献祭，是神庭最不能容忍的罪恶行为，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嘘——！"鲁鲁纳亚肥胖的身躯竟异常敏捷地扑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大祭司的手掌湿冷黏腻，带着浓郁的香料味。"小点声，你是要把我们两个都送上火刑柱吗？"他在法拉第耳边咬牙切齿地低语，呼出的酒气里混杂着恐惧的颤音。

两人僵持了片刻，鲁鲁纳亚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坐回座位。他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着。

"我……我刚才喝多了说错了话。"他抹了抹嘴角，眼神飘忽不定，"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举办一场盛大的敬神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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