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破局:暗巷与道观里的生死拼图
正德三年深秋,官窑遗址的寒风裹挟着瓷土碎屑,扑在张小帅蒙着黑巾的脸上。他握紧怀中的密旨,借着夜色翻过残垣断壁,靴底碾碎的瓷片发出细碎声响——这些泛着青灰色泽的碎片,与死者衣物上的飞鱼服残片材质如出一辙。三日前,锦衣卫百户陈阿七的尸体在城郊破庙被发现,胸口插着的短刃刻着宁王属地特有的云雷纹,而尸体身下,还压着半张烧焦的官窑瓷器采购单。
"大人,当心!"暗巷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苏半夏的软剑擦着张小帅耳畔划过,挑落一枚淬毒的弩箭。姑娘的月白襦裙沾满泥污,发间茉莉簪子早已不知去向,"王镇的人追来了,城西白云观有漕帮的暗桩!"
两人在巷陌间辗转腾挪,身后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张小帅摸出怀中的梧桐火折,火折边缘还带着陈阿七临终前的血渍。那日暴雨倾盆,少年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火折塞进他掌心:"头儿...官窑...有内鬼..."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穿透了少年单薄的胸膛。
白云观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幽咽的声响。观主玄清子掀开布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百户深夜造访,可是为了..."他瞥见苏半夏腰间的漕帮玉佩,话音戛然而止,"随我来。"
密室中,烛火摇曳。玄清子捧出个檀木盒,里面是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佩:"三日前,有个黑衣人将这东西托付给贫道,说是事关锦衣卫存亡。"张小帅的瞳孔骤缩——玉佩内侧的刻痕,与他在陈阿七尸体旁找到的碎片完全吻合。
"大人,您看这个。"苏半夏展开从官窑遗址带回的瓷片,在烛光下仔细端详,"这些碎片表面有层特殊釉料,与工部新制的宫灯材质相同。"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机关盒,"昨夜在王镇书房,我偷到了这个。"
机关盒打开,里面是半张泛黄的图纸,绘制着一个复杂的炼丹炉。图纸角落的落款,赫然是工部侍郎的私印。张小帅的手指在图纸上摩挲,突然想起陈阿七生前说过的话:"宁王在找一种能让人神志不清的药,听说要用活人炼丹..."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玄清子脸色大变:"不好!王镇带着人包围了道观!"他迅速推开密室暗格,"从这里走,尽头是官窑的地下窑道。"
窑道内漆黑一片,霉味刺鼻。张小帅举着火折子照亮前路,突然发现墙壁上有新鲜的凿痕。"这些痕迹是最近才有的。"他蹲下身子,捡起一块沾着朱砂的瓷片,"官窑废弃多年,谁会在这里..."
话未说完,前方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苏半夏握紧软剑,示意他噤声。两人悄悄靠近,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寒而栗——数十个铁笼里关着活人,皆是锦衣卫打扮,每个人额间都点着朱砂。铁笼上方,悬挂着巨大的炼丹炉,炉中火焰熊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原来如此。"张小帅咬牙切齿,"宁王用官窑做掩护,炼制毒药控制锦衣卫,而工部负责提供材料和场地。陈阿七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惨遭灭口。"
"张百户果然聪明。"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镇带着数十名暗影卫堵住退路,蟒纹飞鱼服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可惜,知道得太多的人,都活不长。"他抬手示意,暗影卫们举起弯刀,刀刃上的幽蓝毒光在黑暗中闪烁。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张小帅挥刀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锋,余光瞥见炼丹炉旁的机关。只要毁掉这个炉子,就能阻止宁王的阴谋。苏半夏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甩出软剑缠住两名暗影卫,为他争取时间。
"小心!"苏半夏的惊呼声传来。张小帅本能地侧身,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入身后的墙壁。他趁机冲向炼丹炉,却被王镇拦住。两人的绣春刀激烈碰撞,火星四溅。
"你以为能阻止宁王殿下?"王镇狞笑着,"整个朝堂都是我们的人,就连..."他突然住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张小帅抓住破绽,一剑刺向王镇的咽喉。却在这时,炼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整个窑道开始摇晃。"不好,炉子要炸了!"玄清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快带大家走!"
混乱中,张小帅和苏半夏奋力解救出铁笼里的锦衣卫。当他们冲出窑道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官窑遗址在火光中坍塌,扬起漫天尘土。
"王镇呢?"苏半夏喘息着问道。张小帅望着废墟,握紧手中的绣春刀:"他跑不了。"他从怀中掏出密旨,上面赫然写着:"着锦衣卫彻查工部贪腐案,凡有牵连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三日后,京城大狱。张小帅站在王镇的牢房前,对方已是遍体鳞伤。"说吧,宁王的同党还有谁?"
王镇抬起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你以为扳倒我就能阻止宁王?太天真了。告诉你,在锦衣卫里,在朝堂上,到处都有我们的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就算你杀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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