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玄源之主 第114章 记忆的迷宫

黑暗，无边的黑暗。

秦墨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时间流逝之感。偶尔有光点闪过，像遥远的星辰，却转瞬即逝。

'我昏迷了...'这个念头缓慢地浮现在意识表层。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审判者揭露的可怕真相，以及体内两股冲突记忆的剧烈碰撞。

一个柔和的光点在不远处亮起，逐渐扩大成门户的形状。门内站着一个人影——初代星穹之主亚伦，那个在暗影界晶体中留下讯息的存在。但与上次见面不同，此刻的亚伦看起来更加真实，也更加疲惫。

"继承者。"他的声音直接传入秦墨意识，"你正处在记忆夹缝中。初代之力与监督者真相的冲突撕裂了你的意识屏障。"

秦墨试图回应，却发现自己没有形体，只有纯粹的意识波动。

"不必惊慌。"亚伦微笑，"在这里，思想即是存在。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光之门后是一条由记忆碎片构成的通道。每走一步（如果意识中的移动可以称为"走"的话），两侧都会闪过不同的场景片段——有些明显是秦墨自己的经历：成为星穹之主、融合熔炉核心、与混沌始祖对话...另一些则陌生而古老，想必是初代记忆。

"这是哪里？"秦墨终于能"发声"了，虽然只是意识层面的振动。

"你的意识深处，也是记忆交汇处。"亚伦解释，"当初代之力被唤醒，两个时代的记忆开始融合。正常情况下应该有序进行，但监督者的信息像病毒一样干扰了过程。"

通道突然分叉，一条继续向前，另一条则向下延伸。

"选择时刻。"亚伦停下，"前方是我的记忆——初代八勇士封印混沌的真相；下方是监督者提供的数据——他们宣称的'真实历史'。你必须都看看，然后...找到平衡点。"

秦墨犹豫了："如果两者完全矛盾？"

"那就意味着你还没看到足够深层的真相。"亚伦的身影开始变淡，"我只能引导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必须由你自己完成。"

说完这句话，他就像晨雾般消散了，留下秦墨面对两条分叉路。

秦墨决定先向前。通道立刻扩展成一个广阔场景：虚空中，八个身影围着一团不断变化的混沌物质。其中一位正是年轻时的亚伦，他的面容坚毅，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

"为了万千生灵，我们必须这么做！"亚伦向同伴们喊道，"混沌始祖已经失控，继续下去所有宇宙都将被吞噬！"

其他七位勇士表情痛苦却坚定，各自施展本宇宙的终极力量。混沌物质被强行分割，注入八个新创造的宇宙雏形中。最后时刻，混沌发出一声震彻维度的"尖叫"，随后被彻底封印。

场景转换，显示出监督者的到来。他们最初确实以助手身份出现，帮助维护封印系统。但随着时间推移，监督者开始篡改历史，将混沌始祖描述为纯粹的威胁，抹去其作为反抗军集合体的起源...

"这就是初代记忆中的真相..."秦墨喃喃道。

他退回分叉点，这次选择向下。场景立刻变成完全不同的画面：同样的虚空，同样的八勇士，但氛围截然不同。亚伦正在与其他七人激烈争论。

"投降是唯一选择！"一个械灵族模样的勇士怒吼，"监督者承诺会保留文明火种！"

"代价是百万年的奴役！"亚伦反驳，"我宁愿与混沌同归于尽！"

争论最终以亚伦被说服告终。八勇士没有对抗监督者，而是背叛了混沌反抗军，帮助将其分割封印。作为回报，监督者允许八个宇宙在控制下发展，定期收割防止过度进化...

"两种完全相反的真相..."秦墨感到意识开始不稳，"哪一个是真实的？"

没有答案。他只能继续深入记忆迷宫，寻找更多线索。

接下来的"旅程"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秦墨经历了无数记忆片段——有些是第一视角，有些是旁观；有些清晰如昨，有些模糊失真。共同点是，每个片段都自相矛盾：一时展示初代八勇士的英雄壮举，一时又显示他们卑劣的背叛。

迷宫越来越复杂，岔路越来越多。秦墨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分散，就像被撕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相信不同的"真相"。

'这样下去我会精神分裂...'仅存的理性发出警告，'必须找到平衡点。'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分散之际，迷宫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明亮的八面体结构——与亚伦留下的晶体一模一样。秦墨本能地向其靠拢，所有分散的意识碎片也随之汇聚。

八面体前站着两个人。

不，准确地说，是两个"秦墨"。

一个全身散发着星穹之主的八色光芒，表情威严而慈悲；另一个则覆盖着银白色的监督者装甲，面容冷酷而理性。两人正在激烈交战，能量冲击波在意识空间中回荡。

"叛徒应该被清除！"银白秦墨厉声道，"秩序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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