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逐渐被黑夜吞噬,吕魁双手兜着站在城墙上,晚风吹起他的衣袍,有浓浓的萧条之意。
时鹿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这个人他有些印象,但记不清名字了。
只是,来这里干什么?
她刚想开口,吕魁突然看向她低声道:“老奴吕魁,小时候抱过你们姐妹。”
“额……姐姐她?”
听到这个问题,吕魁伸手指向远方,“殿下看到了什么?”
时鹿一怔。
欢都城外有什么?
有大雾,即便是在黑夜里依然清晰可见的大雾。
灰白色的大雾在地面涌动,仿佛铺上了一层银纱。
时鹿摇摇头,“我不明白。”
“你自然是不明白的,殿下离去的第二年,这片大雾里出现了妖兽,成千上万的妖兽,如蝗虫过境。”
“我以前不明白欢都为什么建的如此大,直到那时候才恍然大悟。”
“欢都是黑土域的最后防线。”
时鹿皱眉,“侵略?”
“是的,侵略是不需要理由的,当然反抗亦是如此,幸好欢都内有一间神奇的店铺,才让我们有了些反抗之力。”
“三年前,这片雾霾里的妖兽开始集结,似有破城之意,哪一战欢都付出了相当多的生命,大公主她……”
“被这片大雾吸走了。”
时鹿愣住,盯着远方喃喃道:“三年前?”
“是的,满城白绫挂了三年,大公主了无音讯,君上似乎死心了,有意扶植时萧上位。”
“……”
“我看他挺好的,考虑这些是不是早了?”
吕魁摇摇头,“君上当年也受了伤,多年积累下来,只怕是有心无力。”
“时萧在欢都城扎根数年,殿下此时回来,是祸非福。”
“可是……”时鹿幽幽道,“就是他引我来欢都的。”
吕魁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时鹿也不太明白,若时萧不去寻她,岂非最有利的结果?
两人沉默一瞬,吕魁淡淡道:“老奴想在这里待会,殿下从这里下去,右转走到头就可以看见想看的。”
“好。”
时鹿离开后,吕魁坐在城墙上,看看夜空又看看远方,最后将手从袖子里拿出来。
他只有一只手臂,另一只和大公主一起消失在远方的大雾里了。
说来也怪,自那之后,对方很久都没有动静了。
……
右转走到头,是一片陵园。
时鹿来时,里面居然有人。
“时萧……”
时萧回头,笑了起来,“你来了,这一趟回来的不容易吧?”
时鹿脸色一冷,摸出了符箓。
见状,时萧后退一步,露出夸张的笑容。
“怎么说也是血脉亲情,何况这是陵园,不合适吧?”
“……”时鹿冷漠道,“你追杀我一路,怎么不谈血脉亲情?”
“啧,你有证据?”时萧笑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
“时鹿,我给你的玉佩,你莫非忘记了?”
时鹿愣住,那玉佩……
印象中是姐姐一直佩戴的,她还说,玉在人在。
如今人不在,那枚玉佩也裂开了缝隙。
“想起来了?”
“那鸳鸯玉可是当年的成王府赠予的,我们可都没有这般荣幸。”
“成王府……”时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来之前,走过欢都,并没有成王府。”
“当然没有,成王府早已搬离欢都。”
“……”
时鹿沉默一瞬,走进陵园内。
见状,时萧叹了口气,“如今就剩你我二人了。”
“都是你杀的?”
“自然,皇家哪有亲情,我不杀他们,死的便是我。”
时鹿默然,“剩我们俩,你确定?”
“当然,时兮三年未归,大概是回不来了。”
“……”
不对,方寸明明说还有一人。
又或者说,方寸只是随口之言?
“将你的贡品分我一半!”
时萧:“……”
从陵园离开后,时鹿又去了御书房。
君上果然在,似乎一直在等她。
时鹿犹豫片刻,走到他对面坐下,吕魁见状慢慢退出去,然后将门轻轻带上。
父女二人相视无言。
时鹿忍不住说道,“你又娶了?”
君上一怔,淡淡道:“没有。”
“放屁,你若没娶,时萧怎么来的,那些死掉的孩子又是如何来的?”
印象中,母妃诞下她们姐妹后,不久后就去世了。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呵呵……纵容子女厮杀,我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我回来是为了看看姐姐……”
说到这里,时鹿站起身淡淡道:“我要去外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行,你去必死无疑。”君上冷喝。
“谁管你。”
时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
“……”
另一边,随着夜晚降临,方寸感觉到体内的喷薄的力量,不禁好奇的看向身边的胖子,遂开始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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