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辰荣大人的生辰宴,赤水府中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喧腾。
阿茵今日特意选了件素雅的淡青色裙衫,发间只簪一支简单的玉簪,料子温润无过多纹饰。
在满堂珠光宝气、艳色扎堆的宴会上,既不失体面,又显得格外低调内敛,恰好契合不惹眼的心思。
此行的核心目的昨夜已达成——在涂山璟的安排下,玱玹已顺利结识了赤水丰隆与辰荣馨悦,双方相谈甚欢,为后续联结埋下了伏笔。
是以整个宴会期间,阿茵、玱玹、小六与蓐收都格外沉敛,只随着人流应酬几句,便寻了个僻静角落落座。
既不主动攀谈,也不引人注目,安安静静地看着宴上的歌舞升平,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
宴会散后,月色初上。
涂山篌于赤水府廊下拦住了正欲离去的涂山璟,面上带着惯有的笑意:
“璟弟,方才宴上匆忙,有些族中要务想与你细细商议,不知可否移步至我住处一叙?”
涂山璟神色未变,只淡然回应:“不若请大哥随我回住处商谈,更为便宜。”
见他分明存着戒备,涂山篌低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好啊,左右不过是说些正事,去哪都一样。”
他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临走前,涂山璟回身望向阿茵,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阿茵会意,朝他轻轻颔首,唇边笑意温柔。
待涂山璟离去,阿茵、玱玹、蓐收与小六四人一同返回驿馆。
刚踏入后院,蓐收脚步蓦地一顿,神色骤凝:“不对…此地气息有异。”
“怎么了?”阿茵忙问。
“是五灵阵法。”蓐收沉声道,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看似寻常的草木砖石。
“五灵阵法?那是什么?”
阿茵心头一沉,顺着他警惕的目光望去,只见院中草木静得出奇,连风都似被隔绝在外。
玱玹已上前一步,将阿茵与小六护在身后,低声解释:“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构筑的困杀之阵,一旦陷入,极难脱身。”
他话音未落,庭院四周阴影之中骤然涌出上百名蒙面黑衣人,刀光凛冽,杀气森然,将四人团团围住。
几人脸色瞬间大变,阿茵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侧灵力微弱的小六往身后护了护,语速极快地对蓐收道:
“蓐收大人,小六没什么灵力,自保尚且困难,你务必护好他!”
“我知道。”
蓐收将小六牢牢护在身后,步步退守至阵法边缘,后背已贴上那层无形无质的屏障。
他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试探着触向屏障,刚一接触,便被一股力量猛地弹回,连带着手臂都震得发麻。
蓐收面色愈发沉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凝重:“这个阵法还能屏蔽内里的灵力波动,外面根本察觉不到这里的异动。”
他转头扫了一眼步步紧逼的黑衣人,眼底寒光乍现,“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算准了要将我们杀死在此。”
黑衣人已步步紧逼,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织出森森寒气,人数上的悬殊让局势愈发凶险。
阿茵眼神一凛,脑中飞速盘算对策——既然灵力无法突破阵法传递讯息,可她与玄鸟早已用精血订立主仆契约,这份羁绊不受任何阵法阻隔。
她当即闭眼凝神,将灵力化作一缕与契约同源的牵引之力,顺着精血羁绊的脉络向外传递。
不过一刻钟,赤水城上空便传来一声尖锐而嘹亮的鸟鸣,玄鸟尾羽扫过夜空,留下串串璀璨的灵力轨迹,那急促的啼鸣穿透夜色,响彻整座城池。
玄鸟乃皓翎王族专属坐骑,平日里难得一见,此刻突然现身,还透着这般急切,顿时惊动了城中各族之人。
宴散未久,不少人仍聚在街巷或府邸庭院中,见状纷纷抬头望向天际,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是…那是玄鸟!”有人惊声喊道,语气中满是诧异。
“对啊!皓翎王姬这次并未随行前来赤水城,这玄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听它的叫声,急促得像是在求救,莫不是主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说不定是与驿馆有关?玄鸟一直盘旋在驿馆上空,要不然我们跟过去看看究竟!”
赤水府中,辰荣馨悦望着空中焦躁盘旋的玄鸟,转头看向身侧的辰荣熠,满脸疑惑:
“爹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皓翎的玄鸟怎会突然在此异动?”
辰荣熠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玄鸟盘旋的方向,心中也满是疑虑:“不清楚,但这玄鸟尊贵,来历非凡,绝不会无故现身。走,我们去看看。
赤水丰隆凝望空中片刻,眉头渐渐锁紧:“情况不太对劲,玄鸟偏偏在驿馆方向现身…莫非与心璎有关?”
他转头对身后侍从吩咐,“来人!”
“公子!”侍从快步上前躬身听令。
“立刻去通知涂山璟,就说玄鸟在驿馆上空异常盘旋,情况不明。”赤水丰隆语速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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