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掠过石部落的农田,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秸秆,粮仓里堆满了金黄的麦粒,一派丰收的盛景。议事厅内,气氛却略显凝重——林部落首领林壑带着几名长老,神色忐忑地坐在客位上,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份泛黄的土地抵押契约。
一年前,林部落遭遇蝗灾,粮食颗粒无收,族人们濒临饿死的边缘。走投无路之下,林壑带着部落的核心土地契约,找到石部落求助,以部落南部三百亩沃土为抵押,借走了足以支撑全族度过灾荒的三千斤粮食,约定一年后以粮款偿还,若无力偿还,土地便归石部落所有。
如今契约期满,林部落虽靠着石部落传授的种植技术勉强恢复了收成,却依旧凑不齐三千斤粮食的欠款。
“苏沐首领,凛首领,烈首领,”林壑站起身,对着议事厅主位上的三人深深躬身,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愧疚,“我林壑愧对族人,愧对石部落的信任。这一年来,我们拼尽全力耕种,可天公不作美,春季倒春寒,夏季少雨水,收成仅够族人糊口,实在拿不出三千斤粮食偿还欠款。今日前来,是想向石部落请罪,也想……”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抬头看向苏沐,眼神恳切:“也想代表林部落全体族人,提出一个请求——我们愿意将林部落的所有土地、人口、物资,彻底并入石部落,从此以石部落族人自居,听从石部落的号令,只求石部落能收留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这话一出,议事厅内一片寂静。石部落的核心族人面面相觑,就连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林部落的长老们也纷纷站起身,跟着林壑躬身行礼:“苏沐首领,求您收留我们!”
苏沐看着眼前这些衣衫朴素、面带菜色的族人,心中轻叹一声。她对林部落的处境早有耳闻,也派人暗中观察过他们的耕种情况,知道他们并非懈怠,实在是天灾**接踵而至。她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语气温和:“林首领,各位长老,先坐下说话。并入石部落是大事,关乎两个部落所有人的未来,不能草率决定。”
凛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林首领,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并入石部落,意味着林部落将不再作为独立部落存在,所有族人都要遵守石部落的规矩,你们的族人,愿意接受吗?”
林壑苦笑一声,坐回原位,语气沉重:“怎么会不愿意?这一年来,我们看着石部落的族人,靠着先进的种植技术和完善的制度,日子越过越红火。我们的族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看着石部落的粮仓堆满粮食,看着石部落的族人住着砖房,孩子们能进学堂读书,谁不羡慕?前几日我召集全族议事,九成以上的族人都同意并入石部落,他们说,能过上安稳日子,比什么都强!”
“是啊!”林部落的大长老林山跟着附和,“石部落的农业学堂,教的种植技术太管用了!我们部落的年轻人,偷偷去旁听了几次,回来照着做,庄稼长势确实好了不少。要是能正式并入石部落,我们的族人就能光明正大地去学堂学习,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烈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落在那份土地契约上,缓缓开口:“林部落的山林资源丰富,草药、木材都是石部落需要的物资。并入石部落,对双方来说,都是互利共赢的事。但我担心,两个部落的族人生活习惯不同,会不会产生矛盾?比如耕种方式、作息时间,甚至是一些习俗,要是磨合不好,反而会出乱子。”
林壑连忙说道:“烈首领放心!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们的族人,愿意学习石部落的一切规矩。耕种方式听石部落的安排,作息时间跟着石部落走,就连部落的习俗,也可以慢慢融合。只要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什么都愿意学!”
苏沐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她看向身边的长老石,问道:“长老,您觉得这件事,可行吗?”
长老石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林部落地处山林边缘,土地肥沃,山林资源丰富,并入石部落,能扩大我们的耕种面积和资源储备。更重要的是,林部落族人淳朴勤劳,是很好的劳动力。只要处理好融合的问题,对石部落的发展,大有裨益。老臣以为,可行。”
得到长老石的支持,苏沐心中更有底了。她站起身,走到林壑面前,目光诚恳而坚定:“林首领,各位长老,我代表石部落,同意林部落并入的请求!但我有三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
林壑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苏沐首领请讲!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我们也答应!”
“第一,”苏沐伸出一根手指,“并入之后,林部落的所有土地、山林、物资,都归石部落统一管理调配,但我保证,绝不会亏待林部落的族人。土地会按照人口,重新分配给林部落的族人耕种,收获的粮食,除了上缴部落的部分,其余都归自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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