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摔死了,我可以作证,她是自己跌下山坡,不是你推她下去的。”杨子安理由很完美。
陈希抚额,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杨同志,以你现在的身价,你以为你的证词会被采纳?”
姑且不说杨子安现在的身价,从杨子安住进她家,大家都将他归纳在她这边,他为她作证,无论证词多无懈可击,均会被认定是伪证。
杨子安被噎得哑口无言。
“你继续做饭,我去看看。”陈希说道。
“万一真死了呢?”杨子安深褐色的瞳仁里染上忧色。
“我就地挖坑把人给埋了,只要你不出卖我就神不知鬼不觉。”陈希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啰嗦。
杨子安会瞻前顾后的啰嗦,无疑不是因对陈希那奇怪的情愫。
杨子安看向旁边不远处的院子。“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陈希有邻居,并且邻居阿婆还在家。
陈希秒懂,笃定道:“你出卖我,阿婆都不会出卖我。”
“人心隔肚皮。”杨子安不爽,陈希信任阿婆,却不信任他。
陈希对他有恩,他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吗?想到他刻意接近陈希的目的,杨子安垂下眼帘,将心虚掩饰起来。
出任务的时候,对任务目标产生了感情,代价是毁了自己的前途。
训练有素,自控力强,按理说这种事情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可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动摇,陈希不是坏人,接近陈希,不是为了惩治,或是取陈希的命,而是想要得到陈希手中的东西。
性质是不一样的,在接任务之前,领导们甚至还调侃他,必要时可以允许他采取非常手段,婚姻、情感等等都在非常手段范围内。
直白点,陈希若是姑娘,他打结婚报告,领导们立刻审批。
可惜,陈希不是姑娘,结婚这条路行不通。
明知不可为,明知荒唐,他的心却不受控制……
他的心,病了。
陈希食指戳了戳杨子安心脏的位置,清澈的瞳仁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你的心隔肚皮,我家阿婆知人知面就知心。”
杨子安再次被扎心,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迈步,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食指僵硬在空中,陈希有些懵,这是几个意思?
“切,莫名其妙。”陈希将扫帚一丢,朝于风莲摔下去的方向走去。
于风莲没摔下坡底,半山坡上被树卡住了,脑袋下有一块大石头,估计是脑袋撞到了石头导致昏迷。
在下去救人,陈希选择去找大队长。
大家在收稻谷,大队长在田里带头,无论是村民还是知青都很卖力,丝毫不敢偷懒。
陈希找到大队长,他头戴草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灰色粗布衣,同样补丁摞补丁的黑色粗布裤子,裤腿卷在膝盖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用毛巾擦汗。
“陈队长,你找孔知青吗?”有村民打趣的问道。
“我找大队长。”陈希说道。
“孔知青在晒场。”那人认定陈希是来找孔知青。
“……”陈希,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希不搭理她,拉着嗓门儿喊。“大队长。”
“大队长,陈队长叫你。”大队长旁边的小队长忍不住提醒。
大队长都亲自下田收稻谷,他一个小队长能不以身作则吗?
有大队长在,偷懒都不行,低头猛干。
大队长将割下的稻谷放在一边,瞪小队长一眼。“我没耳聋。”
小队长尴尬一笑,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大队长,我见陈队长挺急的,找你应该有急事。”
大队长瞪小队长一眼。“我去看看,你不仅要督促大家伙好好干,还要起到带头作用。”
“好的,我办事,你放心。”小队长拍着胸膛保证,心里盼着陈队长找大队长真有急事,大队长在田里带头,他们就要卯足了劲干。
大队长将割稻谷的工具交给小队长,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又摘下草帽,一边朝陈希走去,一边扇风。
“找我做什么?没看到我忙着吗?”大队长站在田里,陈希站在田埂上,他要仰望着陈希,怎么不得劲儿。
陈希蹲下身,一脸痞笑的盯着大队长。
大队长心里更不得劲儿了,将草帽往头上一戴,一把抓住田埂上的草,一个借力爬了上来。“陈希,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来找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人命关天的事,算不算?”陈希问。
大队长脚下一个趔趄,脱口而出:“陈语又把杨子安给打了?”
“……”陈希。
在大队长心中,陈语就是随时随地会伤人的暴怒狂吗?
“不是。”陈希瞪着大队长,眼神很不友善。
“不是就好。”大队长松了口气,杨子安可以死,却不能死在他管辖的一大队,无论是林家,还是杨子,他都得罪不起。“那是什么事?”
“于风莲……”
“陈语把于风莲给打了?”大队长打断陈希的话,看了忙碌的村民们和知青们一眼,凑近陈希,压低声问:“打残了,还是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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