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珝惊了,连忙跑上前加入帮忙的队伍问:“你们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们在上边守着吗?”
“守不了一点,突然冒出一圈纸扎人,太恐怖了!”李含商五官都在用力,可高泛结实的肌肉刚好嵌合缝隙周围的痕迹,卡得死死的。
“只是纸扎人而已,不至于吧?”何珝说着又去拉高泛的大长腿,把人扯得吱哇乱叫。
高泛的声音像焖在泥土里,大喊:“大姐!我还不想被分尸!”
何珝没办法,最后还是靠降魂铃的骷髅头出现嚼碎了不少周围的岩土才勉强将人给拉了下来。
兰不秋着急地拉住何珝的手臂说:“小姐姐,这次不一样,这次来的不是城里的大家!”
啊?
何珝拍了拍手掌中的泥土碎屑,撑着身体到缝隙处抬头一看,小脸瞬间煞白。
原先还可以看见一线天光的缝隙此时已经被挣扎着涌进来的纸扎人所填满。
纸扎人的身体都是竹子编制再加以纸糊,一般都比较矮小,这条缝隙对它们来说简直如履平地,十分顺畅。
看着离自己头顶不到五米的纸扎人脑袋,那一张张咧嘴大笑却十分惊恐的嘴脸,何珝冒出一种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鸡皮圪塔感。她明白了,这些纸扎人的确不是主城里的那一批,而是雾镇里来的啊!
“我去!它们怎么跑出来了?!”何珝推搡着几人进洞,自己则是赶在纸扎人下来的前一秒关紧了石门。
“堵住堵住!千万不能让它们进来!”何珝全身都抵在石门上,仍然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猛烈推背感。
她顾不上心中油然而生的恐惧,想:这群鬼东西力气这么大的吗?
从石门被推开的缝隙中,可以看见外边纸扎人争先恐后涌上前的身影。那用劣质枯墨画就的五官在缝隙中堆砌,有的甚至为了成功挤进来面容肉眼可见地裂开。
“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啊?!”高泛上前帮忙,本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却在接触石门的一瞬间身子一僵,一点力也用不了。
何珝鼓足了劲顶着门,大喊:“含商快把他拉远点,你也别过来!千万不能过来!”
李含商二话不说,准备将高泛拉出来,却发现这人的身体就跟被钉住似得一动不动。
“你自己挪一步啊好歹!”李含商无奈说。
高泛也欲哭无泪,再也没有西定区领导人的架子,说:“我也想,但我动不了啊!”
眼看着何珝这边即将招架不住,兰不秋嚷嚷着“小姐姐我来帮你!”,一把便扯着高泛的胳膊往外一拉,自己则用力在石门上一撞,这才彻底将石门给完全堵上。
得到拯救的高泛也没好到哪里去,兰不秋这个怪力少女下手过猛,他和李含商两人齐齐摔进其中一条甬道内。并且,高泛清楚地听到自己左手胳膊传来一声“咔”的动静。
“这丫头力道够猛啊!”李含商揉着摔疼了的后背,撑着一旁的墙壁缓缓起身。
高泛沉默不语,护着自己的左胳膊不敢有任何大动作,起身的动作十分僵硬。
“你咋了?”李含商见他姿势古怪,正欲上前搀扶。
高泛摆摆手连忙阻止,尴尬一笑:“骨折了,恢复中。”
“你就算是恢复能力再强,不扳正位置也长不好啊!”李含商突然指着他身后大叫一声“有纸扎人!”
高泛被吓出应激反应,顾不上胳膊连忙往身后一看,黑漆漆啥也没有,然后便听见自己骨头再次传来“咔嗒”一声,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转移注意力的一天。
李含商冲他正笑着:“如何?”
“李师傅手艺可以,没断。”高泛龇牙咧嘴地回着,还是心有余悸地看向何珝那边顶着的石门。
石门外好似已经彻底沉寂下来,没有其它动静。
何珝将耳朵抵在石门上聆听了一会,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儿,它们可还守在门外!”
确认没有纸扎人推门后,她示意兰不秋与自己一同松手,见石门真的没有动静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呢,石门再一次被掀开,好在兰不秋没有离远,反应迅速地顶上才没有让纸扎人得逞。
何珝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凝结了一个封印结界将石门给彻底焊死,以绝后患。她也是没想到,这群纸扎人不仅携带精神污染,竟然还学会假寐等待时机了?
高泛揉着自己还有些发酸但正在恢复的左手臂,担忧地问:“何小姐,外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会受到影响,但你和这位小姐不会?”
“哦,它们携带一种精神污染,靠近动弹不了很正常。至于她……”何珝扣扣脸颊想了想措词,说,“她体内的心脏就是最后一个神明遗骸,心脏之骸。”
“啊?”李含商和高泛大为吃惊,显然他们对于以人体为容器存纳神器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兰不秋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何珝,问:“小姐姐,为什么说我的心脏是什么之骸?我的心脏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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