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乐拿着两根断裂的绳子,一脸无奈地递给守门男人。
何珝佯装惊讶:“哎呀,怎么会这样?大哥你是不是买的便宜货了?”
“怎么可能?”男人不信邪,又取出两根新绳子套过铃铛蹲下身来,亲自为何珝系上。
没过两秒,绳子在男人肉眼见证下,毫无征兆地裂开。
“嗯?见鬼了?”他又在朝乐腿上系了一根,依旧是没两秒便断开。
“算了算了!你们俩一会进城自己去买!”男人耐心全无,掏出一本厚厚的簿子,翻到空白一页对两人说,“签个名,记录一下来访,就可以进去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到了这种关键节点,何珝一下子想到皿潮生的最后一句提醒:【不要用红色书写自己的名字。】
她瞥了一眼用于登记性命的墨汁和毛笔,还好还好,是普通黑墨。保险起见,何珝还特地感应了一下是否有灵力残留,但得到的反馈却是一切正常。
何珝正要提笔,朝乐先一步拿起桌面的毛笔。见朝乐留在簿子上的名字是两个不知道哪里顺来的假名,何珝也没有再多问,反正只是记录嘛,能顺利进城就行,这要是再不行,按照何珝的性子,一路打进去,也是可以的。
守门男人快速看了一眼名姓,并未起疑,很快便放行。
两人穿过阴冷的城门,踏入城内的人流之中,一下便淹没在来来往往的喧嚣。
守门男人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毒,将手中的簿子重新翻到朝乐写下名字的那页。
只见簿子上书写的名字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墨黑转为一种仿佛被血浸透了的暗红,那暗红边缘正在缓缓蠕动,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最终化为明艳的血色。
守门男人嘴角一勾,满意地合上簿子,将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
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二人正在尝试观察周边的情况。两人顺着欢乐的主街道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东定司办事处,想找居民问问情况也是接连碰壁。
主城里的人视二人为洪水猛兽,一个个见了都如碰见瘟疫般快速躲开。
何珝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奈地笑了,只能坐在一旁巷子里的柴垛上歇脚。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们衣服太先进,比较招摇?”何珝问。
朝乐回答:“估计是。”
“那不如我们先去买点当地服饰凑合一下?”
“没钱。”朝乐双手环抱坐在一旁,如实说。
何珝叹气。
他们刚刚便把这里逛了个遍,没想到东定区竟然连取钱的地方都没有。朝乐手里握着的卡瞬间竟成了摆设,有钱也用不了,更别说用手机支付了。东定区里,竟然连用手机的人都没有!这到底落后到了哪一种程度?
还是说,这封闭的三十多年里,他们竟然一点进化科技的心思都没有?是当真没有,还是不能呢?
她正发愁呢,却感觉眼前一黑,朝乐站了起来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何珝微微探出头,发现二人身旁不知何时早已被手持武器的居民围困,和先前在村庄里的情形如出一辙。
“就是他们两个!一进城就到处打听东定司的消息!一定是奸细!”人群里有人义愤填膺地骂道。
这群人可不只有农具傍身的村民,一个个要么是砍刀要么是木棍,个个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好惹。
其中一人手里的竹棍一甩,直指朝乐鼻尖大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东定区藏着什么坏心思!”
朝乐见何珝没有阻拦,手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待刀鞘重新合上,指着他面前的竹棍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人群一下子哗然着退后了好几步。
“他们带着凶器!果然是奸细!”
“不能让他们逃走!”
“杀了他们!”
演变到最后,都是一样的光景。
人群的叫骂声吵得何珝眉头一皱,怀里的铃铛眼看着就要拿出来。只听得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惊呼“起雾了!”,黑云一下子笼罩了主城上方的天空,大雾毫无征兆地从四处蔓延。
原本围着二人的人群表情变得惊悚,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本能地背靠背朝何珝他们靠拢。
何珝见状,便收起铃铛,戳了戳面前紧握半截竹竿,一副瑟缩模样的人问:“喂,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人连忙做出一副禁声的动作,恐惧地左右看了看,抱着竹竿瑟瑟发抖,小声道:“别说话……”
什么情况啊这是……
何珝和朝乐被众人围在中间,堵在了墙角,一时间竟然成了这大雾之中最安全的地方。
东定区主城突如其来的大雾让原居民都如此害怕,显然应该是携带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但从刚才居民还没有一丝警惕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走着的情况来看,这场诡异的雾应该不常出现。
可为什么今日会起大雾呢?何珝皱眉警惕着盯着四周想,莫不是和他们二人有关系吧?毕竟,这个雾和雾镇里面的情况还蛮像的,该不会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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