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局的地下七层,量子实验室的穹顶泛着幽蓝色的冷光。空气中浮动着电离后的臭氧味,数十台环形排列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蛰伏巨兽的心跳。许阳站在实验室中央的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悬浮的蓝色数据流,眉头紧锁——屏幕上显示的,是非洲分部三天前传回的最后一段加密影像:撒哈拉沙漠深处,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老遗迹中,三名749局特工正与一条体长超过三十米的沙虫怪物殊死搏斗。
“数据恢复率87%,但最后7秒的战斗记录完全丢失。”苏晴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她是749局量子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许阳在燕京大学物理系的同窗。不同于许阳的热血冲动,苏晴永远穿着熨烫平整的白大褂,说话时语调平稳得像精密仪器,“沙虫的吞噬能力超出了我们的预估,它们能直接将目标的血肉与能量转化为自身的生物质。”
许阳的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该死!非洲分部报告说那里有‘妖穴’的异常能量波动,我们早该派更多人支援!”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苏晴调出另一组数据,全息投影切换成复杂的量子模型,“我有个想法——如果我们能将全球749局基地的量子通信网络升级为‘量子纠缠阵列’,或许能实现意识的实时互联。”
“意识联网?”许阳挑眉,“你是说像科幻电影里的‘集体思维’?”
“更准确地说,是‘分布式大脑’。”苏晴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阵列结构图,“我们利用华为‘灵犀’量子通信芯片(注:362章提及倭国间谍曾渗透的部门之一,后被749局反制并用于己方技术),在全球七大基地部署量子信号塔。每个信号塔都是一个‘节点’,当特工接入阵列时,他们的意识会通过量子纠缠实现同步——你可以‘看到’其他节点的视野,共享他们的感官数据,甚至调用他们的战斗经验。”
许阳走近投影,仔细看着模型:“这听起来像是给所有特工装了个‘上帝视角’……但风险呢?如果其中一个节点被敌人入侵,会不会牵连整个阵列?”
“这正是我担心的。”苏晴的表情罕见地凝重起来,“量子态同步意味着意识的边界会变得模糊。就像把十个人的大脑泡在同一个水池里,时间久了,谁还能分清哪些想法是你的,哪些是别人的?”她顿了顿,调出一份神经学研究报告,“去年我们在小白鼠身上做过初步实验,接入阵列的老鼠出现了严重的认知混乱,甚至忘记了如何进食。”
许阳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但如果成功了呢?在胶着的战斗中,全局视野比单兵勇武更重要。比如上次缅甸雨林的任务,如果我能提前知道‘鬼面蜘蛛’的巢穴位置,林队也不会……”
“许阳。”苏晴打断他,语气严肃,“这不是游戏。意识联网一旦开启,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我们能获得力量,也可能失去自我。”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滑开,林浩走了进来。这位749局的局长肩背挺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模型,沉声问:“成功率多少?”
“理论上,85%。”苏晴如实回答,“但首次人体测试的风险未知。”
林浩走到控制台前,手指按在一个红色按钮上:“批准测试。明天凌晨三点,用我作为第一个受试者。”
“局长!”许阳和苏晴同时惊呼。
“胶着战已经持续了太久。”林浩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们需要新的战术。如果‘量子信标’能让特工们在战场上多一分胜算,哪怕只有1%,也值得冒险。”他转头看向许阳,“你负责监控阵列,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切断连接。”
许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林浩的决定背后,是整个749局面临的巨大压力——伪光教的势力在全球范围内扩张,传统战术已难以应对层出不穷的妖邪异动。
三天后的凌晨,量子实验室的气氛凝重如铁。苏晴调试着“灵犀”芯片的神经接口,许阳则守在主控电脑前,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量子态参数。林浩坐在测试椅上,神情平静地闭上眼睛。
“接入倒计时,10、9、8……”苏晴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3、2、1——启动!”
随着她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林浩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仿佛看到了某种极其恐怖的景象。许阳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代表林浩意识状态的曲线正在剧烈波动,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
“局长!能听到吗?”许阳通过内部通讯呼叫。
没有回应。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灯疯狂闪烁!主控电脑上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意识入侵!来源:非洲分部节点!】
“不好!”苏晴脸色煞白,“阵列被反向侵入了!非洲分部的沙虫怪物可能残留了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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