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青瓦古镇,是被蝉鸣和绿意浸润的模样。老槐树的树冠遮天蔽日,层层叠叠的绿叶间,漏下细碎的金光,洒在晚聿非遗工坊的青石板上,也洒在工坊门口那座崭新的榫卯小木屋上。小木屋是沈聿带着匠人们,花了整整一个春天才盖好的,楠木的梁柱透着温润的光泽,竹编的窗棂映着院里的花草,蜡染的蓝布窗帘随风轻摆,正是小木心心念念的样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是小木屋落成的满月之日,更是苏晚和沈聿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匠人们一早便忙活起来,李大爷砍了院里的翠竹,编了一串串青翠的竹帘,挂在工坊和小木屋的檐下;王姐染了十几块蜡染方巾,上面绣着灵动的梅花和老虎,系在竹帘上做装饰;张婶则在厨房炖着肉、蒸着糕,浓郁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就连陈老爷子,也特意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手里攥着一把新打磨的桃木梳子,笑得眉眼弯弯。
小木穿着一身靛蓝的小棉麻褂子,头上戴着李大爷亲手编的虎头小竹帽,像个快活的小团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他一会儿蹲在小木屋门口,摩挲着光滑的榫卯接口;一会儿跑到染缸旁,看王姐调配靛蓝染料;一会儿又踮着脚尖,去够檐下的竹帘,清脆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在院子里回荡。
“小木,慢点跑,别摔着!”苏晚站在工坊门口,手里拿着一件刚熨好的白衬衫,笑着叮嘱道。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月白色的棉麻长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簪着一朵王姐新染的蜡染布花,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笑意。
沈聿从身后走过来,手里拿着相机,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担心,他心里有数。今天这么热闹,让他疯一会儿。”
苏晚转过身,看着沈聿。他穿着那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创办晚聿的艰难,到林薇薇搅局的风雨飘摇,再到如今守着古镇、守着工坊、守着这个家的安稳,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踮起脚尖,在沈聿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沈聿。”她轻声说。
“谢我什么?”沈聿笑着反问。
“谢你陪我走过所有的风雨,谢你和我一起守着这份匠心,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家。”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沈聿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傻瓜,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能和你一起守着古镇,守着小木,守着这些老手艺,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暖风吹过,竹帘轻轻摇曳,带着淡淡的竹香和染料的清香,将两人的低语轻轻吹散在风里。
“好了好了,别腻歪了!”李大爷的声音传来,他手里举着一面崭新的蜡染布幡,上面用金线绣着“晚聿工坊”四个大字,“吉时快到了,赶紧把人都叫齐,我们拍全家福!”
苏晚和沈聿相视一笑,松开彼此。匠人们已经纷纷聚在了院子里,陈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最中间,李大爷和王姐并肩站着,张婶擦着手从厨房跑出来,还有工坊里的年轻匠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小木被沈聿抱在怀里,手里攥着一个榫卯小老虎,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相机。
“来来来,都站好!”沈聿举着相机,笑着指挥大家,“陈爷爷您站中间,李大爷王姐您二老站两边,张婶您挨着王姐……”
众人嘻嘻哈哈地调整着位置,院子里的气氛热闹而温馨。苏晚走到陈老爷子身边,轻轻扶着他的胳膊,小木则在沈聿的怀里,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小老虎,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都看镜头啊!”沈聿举起相机,看着取景框里的众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镜头里,陈老爷子满头银发,笑容慈祥;李大爷和王姐并肩而立,眼角的皱纹里满是笑意;张婶笑得合不拢嘴,手里还攥着一块刚蒸好的米糕;年轻的匠人们朝气蓬勃,眼里闪着对未来的憧憬;苏晚站在一旁,眉眼温柔,嘴角含笑;而小木,则扒着相机的镜头,好奇地眨着大眼睛。
“三!二!一!茄子!”
随着沈聿的喊声,众人齐声喊出“茄子”,相机的快门声清脆响起,将这一刻的温馨与美好,永远定格。
拍完大合照,匠人们又闹着要拍小合照。李大爷拉着王姐,非要拍一张两人的合影;张婶抱着小木,笑得眉眼弯弯;年轻的匠人们则围在一起,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沈聿和苏晚也找了个角落,抱着小木,拍了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小木的笑声清脆响亮,苏晚的笑容温柔恬静,沈聿的眼神深邃而宠溺。
拍完照,张婶已经把饭菜摆上了石桌。炖得软烂的腊肉、青翠的炒野菜、香甜的米糕、醇厚的米酒,满满一桌都是大家爱吃的家常菜。众人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谈笑风生。陈老爷子端着酒杯,看着满院的热闹,眼眶微微泛红:“想当年,我还以为这些老手艺,就要在我手里失传了。没想到啊,不仅传下来了,还这么红火。苏丫头,沈小子,谢谢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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