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绝不可能……”
扎伊坦的目光死死钉在树干上那支断箭上,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他猛地转头望向圣山方向,喉结剧烈滚动——那箭根本不是被他斩断的,他不过是仓促间挥剑挡了一下,勉强改变其轨迹罢了。若这是一支完整的箭,他或许不会如此失态,可偏偏是支断箭,其蕴含的威势却让他心头发寒。
他快步上前拔下断箭,箭杆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灵力波动,箭簇虽钝,却透着一股穿透一切的锐利。这支去势已尽、仅浅浅嵌在树干里的断箭,此刻在他眼中却重逾千斤:“难道是有人从圣山方向,直接将断箭掷过来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按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惑。这附近数里内的气息他与黑袍人早已探查清楚,绝无潜伏者;可他们选择在此观望本是临时起意,对方为何会精准出手?若真是圣教的人,以这般实力足以暗杀他们,为何只做试探便收手?
风卷着远处战场的血腥味吹来,扎伊坦望着圣山脚下逐渐平息的骚乱,喃喃自语:“圣女身边,难道藏着这样的高手?”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先前的阴桀,只剩难掩的忌惮。
另一边的广场边缘,赵强盯着吴建豪收回的手,眉头紧锁:“你刚才扔出去的那支断箭,绝不是随便玩玩吧?”
“打草惊蛇而已。”吴建豪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袖口,目光却掠过人群,望向扎伊坦所在的山头方向,“暗处的人该有动静了。”
“打草惊蛇……”东方眼睛一亮,瞬间领会了其中深意,“这么说来,后续他们肯定会派更强的人来。到时候我们就有理由提议让圣女绕远路,正好能拖延主线任务。”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纠结——以往轮回任务都拼尽全力赶进度,如今反倒要想方设法放慢脚步,这种转变让他一时有些适应不来。
“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赵强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魔兽骚乱差不多平息了,先回住处休整吧,总待在这儿也没用。”
一行人刚回到临时住处,黄连山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夸张地活动着肩膀:“呼——这突发状况真是折腾人,浑身都酸了。”
“酸?你从头到尾就没出过手,顶多算个现场观众。”李玉毫不留情地吐槽,顺手递过一杯水。
暮雪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走过来,轻声问道:“刚才那种情况,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护送圣女回去?那样不是更能刷好感吗?”
“我们得留着殿后,防止还有魔兽偷袭。”东方接过热茶,语气沉稳,“而且现在的表现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只需静待时机,按原计划行事就行。”
圣女遇袭的后续事宜,确实轮不到他们这些“福音使者”操心。此刻圣教神殿的会议室里,沉重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实质,长条石桌旁的枢机主教们个个面色凝重,没人敢先开口。
良久,教皇枯瘦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一敲,沉闷的声响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他抬眼看向座中的阿桑娜,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桑娜,圣女护卫队的事,是你负责的吧?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桑娜立刻起身,垂首恭敬地回答:“回教皇,经调查,那只魔兽并未发现被人为操纵的痕迹。推测是因产子期间被惊扰而发狂,顺着地下暗河爬到了圣山脚下。只是更深层的缘由,目前还未能查明。”
“查不出来就完了?”右侧一名红脸枢机主教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咆哮,“圣女还未出发,护卫队就全军覆没!这事要是传出去,圣教的威严何在?”
“那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阿桑娜冷笑一声,抬眼直视对方,“我的人手本就紧缺,高阶战力更是捉襟见肘。难不成你要把异端裁判所的人借我用用?还是说,驱魔院能调出多余的光明骑士?”
“够了。”坐在红脸主教身旁的中年男子开口,他是驱魔院的负责人,语气冷静,“现在争论责任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确定如何安全护送圣女抵达封魔池。如今圣教本山人手空虚,异端裁判所和驱魔院都抽不出多余兵力,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他的话瞬间将话题拉回正轨。一名白发女枢机主教缓缓开口:“此次骚乱中,有一群福音使者表现突出,实力不输驱魔院的光明骑士。他们经过圣教洗礼,忠诚度有保障,常年在外游历,实战经验也足够丰富。”
“但只靠一群福音使者,恐怕不够稳妥。”另一名主教补充道。
阿桑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点不必担心,我会让我的弟子随行。更重要的是,她所侍奉的勇者,亮度已达十级。”
“什么?!”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连一直稳坐的教皇都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阿桑娜,“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阿桑娜点头,“虽然那位勇者的等级暂时还是D级,但只是因为刚被发掘不久,他的实力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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