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澈多少有点不服的。
凭什么他去厨房很快就会被赶出来。
他妈却能待那么久?
许澈对于自己毁天灭地的家务能力多少有点了解,但他看他妈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吧?
等热腾腾的馄饨上桌时,许澈就释然了。
看小白老师那强颜欢笑的样儿。
想赶,但不敢。
“净给人添乱。”许澈指责。
“乱讲——我还帮人切葱了呢。”
三年里不一定能下两次厨的陈女士对自己的刀功还是比较满意的。
“怪不得今儿个葱切的这么菜。”许澈点评。
“葱不是菜还能是水果?”
陈女士撇嘴,并且释放必杀技之:“有能耐你别吃。”·
许澈逼逼赖赖的能力是有的。
但不吃的能耐就没了。
他也撇撇嘴:“说的跟你做的一样,我就吃。”
说着,他又看看边上站着的小白老师,失笑:
“咋了,你坐吖?”
面对着男友的妈妈,白麓柚慌乱的一时间都不确定自个儿能不能上桌。
很久之前,白麓柚听如今回老家西北的已婚大学室友讲过。
她丈夫第一次上面见父母时准确表演了什么叫作“陇西小伙立正了”,还直打哆嗦呢。
白麓柚那时听着好笑,心里还寻思,不是,能有那么紧张吗?
现在…
紧张!
很·紧·张!!
可转念一想,她这情况跟陇西小伙上门也不一样啊——她也不是男方啊!
但,依旧是很紧张!
陈言悦也有点诧异,看着儿子女友只站在桌边,她犹豫了下,问许澈:
“不是,儿啊,你们这么封建呢?吃饭都不让上桌?”
许澈白眼:“你想想究竟是谁的错?”
以前可不这样。
他伸手想去抓自家女友的手,但女友怯怯的将手缩了回去,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小朋友。
——二十八岁啊!白麓柚!
白麓柚几乎在心里呐喊,但此刻“二十八岁”也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概念,充当不了任何的底气。
因为就算活了二十八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哇。
陈言悦不可置信的眼睛睁大,继续问儿子:
“我这么封建呢?”
一听这话,白麓柚立马坐下了。
这再不坐,不就显得陈女士封建了吗?
见状,陈言悦笑眯眯:
“这才对这才对,吃饭吃饭,你多吃点,都是你在忙…”
白麓柚也跟着笑了:
“阿姨您才是,您多吃点,您刚说您刚下飞机,连午饭都没吃呢…不要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白麓柚觉着自己的话术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
许澈:“…咳咳咳咳咳。”
差点被馄饨呛住。
陈言悦用汤勺舀了馄饨,还来不及进嘴。闻言,也眨眨眼。
白麓柚:……
她也意识到什么叫作言多必失了。
怎么说呢,也没有懊悔啊、害羞啊、恼怒之类的负面情绪了。
就是,想死,你知道吧?
…要不我还是去洗碗吧。白麓柚心里说。
就当要实行时,又发现这个行为里有一个微不足道的缺陷——吃都没吃呢,哪来的碗洗?
白麓柚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指甲都要抠烂了。
许澈帮自家女友收拾残局。
“吃啊你,看什么?”
他对陈女士说,后者在盯着白麓柚看:“再看收费了。”
“人都没急,你急个屁。”
陈言悦淡淡说,她将馄饨吹了吹气,又补了一句:“不愧是阿美莉卡留学生,一说话就是钱不钱,资本。”
她胡乱嚼了嚼,对白麓柚竖起大拇指:
“嗯,好吃的。”
白麓柚略微松了口气,还好陈阿姨不跟她计较——说起来,才见面这么会儿,她都做错多少事儿、说错多少话了?
她脑袋晕晕的,本能的应声:
“……嗯,您喜欢就好…以后我让妈妈再包了再带点过来…”
陈言悦笑笑,她专注于干饭。
许澈也吃的挺香。
白麓柚就稍微吃了两口,太过于紧张让她的胃口不是太好。
但是,看着面前的娘俩儿低头吃着她做的东西,而且还面带笑意的样子,她又多少感觉到了一点温馨,紧张感又被冲淡了许多。
没想到,今天中午还惦记着跟许同学的母亲见面,现在就一块儿吃上饭了……
就是犯的错实在太多,待会儿找个机会道歉吧。
希望她别怪我…
吃饱了,脑筋更活泛了些。
陈女士放下勺子,开始思八卦,她挑眉问儿子: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
许澈吃饭,用常规打法对付他妈,就是无视。
但当两个人的妈的确比当一个人的妈好,白麓柚就没办法无视:
“十月初。”
陈言悦简单的计算了下:“一个月了啊。”
白麓柚点头嗯了声。
她还想着陈女士的话语有没有在暗示一个月就上门太快了的意思呢…
陈言悦就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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