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崩逝,举国服丧。
裴皇后的一生,恪守其皇后之责,处事宽厚,深明大义,上谥号为“明贞”,是为明贞皇后。
明贞皇后是裴府的嫡长女,是京城世家贵女之首,她的丧仪十分的宏大,除了后宫嫔妃,就连万民都为其痛哭。
她十六岁便成了万人艳羡的太子妃,再到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只可惜这般好的女子去时才二十二岁,令人心痛。
皇宫里响起了钟鼓声,这是明贞皇后的报丧之声。
—
冷宫
听到外头传来的钟鼓声,温良妃先是愣住了,随即大笑了起来。
她指着外头,一脸激动的朝莲香道:“莲香你听!是皇后的报丧之声,皇后死了!”
“娘娘,奴婢听见了……”莲香忙道。
裴皇后去了,这也意味着娘娘和她也离死不远了。
温良妃痛心道:“皇后死了,可本宫此生也再无缘于皇后之位了,许是为淑妃做了嫁衣。”
闻言,莲香愣了愣,迟疑道:“娘娘怎的就这般肯定,陛下会越过贤妃立淑妃为后?”
“不是淑妃,便是贤妃……”
温良妃眼神笃定道:“可本宫有预感,一定是淑妃。”
她猛地抓着莲香的手,促声道:“本宫要见淑妃!”
“可是娘娘……”
莲香欲言又止道:“您忘了吗?咱们昨日已经让人去传话了,淑妃不会愿意来见咱们的。”
“砰”的一声,冷宫的殿门被人大力推开,来人是御前的小安子,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太监。
“小安子?”
莲香自是认得小安子的,她伸手将温良妃护在身后,不禁大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做什么?”小安子厌恶的看了莲香一眼,“你们主仆二人犯下滔天大罪,我等自然是来送你们上路的了。”
“此物名唤断肠草,其痛苦程度不比幽兰香轻……”
小安子抬起手,掌心赫然出现一个小瓷瓶来。
温良妃还没反应过来,莲香当即不可置信的道:“这殿里已经燃了幽兰香,陛下为何还要命你们前来?这不可能!”
幽兰香是慢性毒,而断肠草可是剧毒,服用之人受尽其疼痛的折磨,不出三日便会毙命。
“有何不可能?”
小安子冷声开口,“明贞皇后崩逝,你等罪人怎能苟活于世?自然是要去陪明贞皇后!”
说完,小安子也不想废话,即刻下令,“上!”
莲香紧咬着唇,死死护着温良妃,“不行!你们不能碰娘娘……”
而温良妃不知是怎么了,神情呆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娘娘!”
莲香被两个小太监架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安子拿着小瓷瓶抵在了温良妃的嘴边,厉声大喊。
小安子示意小太监松手,温良妃服用了断肠草,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身子缓缓垂落,面露痛苦之色。
随后,小安子走到了莲香身边,像方才对温良妃那般,也给莲香服了断肠草。
做完这一切,小安子才领着人离开,殿门重新没关上,连同那一丝光亮也与之隔绝了。
—
御书房
谢凛坐在龙案前,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倦。
康明侍候在一旁,看向主子时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就在这时,云挽棠来了,她走的是御书房的后门,动作又轻,所以男人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看见来人,康明俯了俯身,没说话,心道淑妃娘娘来了就好了,他脸上的担忧逐渐散去。
云挽棠在男人身侧站定,随后伸手,将手心覆在了男人的肩上。
“娇娇来了……”
谢凛侧目,哑声道。
旋即他抬手,掌心贴上了女子的手背,将人拉到了身侧坐下。
云挽棠看着他,轻声问道:“臣妾听闻陛下已经一夜未合眼了?”
“娇娇,皇后之死,朕有很大的责任。”
谢凛直直看向面前的人,大掌不由得握紧了女子柔软的小手。
他缓缓又道:“若不是朕答应她将其留在宫里,就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云挽棠轻轻呼出一口气,她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身,“臣妾知道陛下心里在想什么……”
“可良妃救了太后娘娘是真,可当年良妃无处可去,陛下答应良妃准许其留在宫里生活也无可厚非。”
“造成今日之局面的是良妃,是她另有目的,心肠歹毒,不能全怪陛下。”
当年在宫外,温良妃的确救了顾太后,念及温良妃是孤女,顾太后便将其带回了皇宫,视其为义女。
要真说起来,造成今日之局面,顾太后亦有错。
提及顾太后,便有太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谢凛没应声,康明给传话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退去。
不多时,顾太后便进了殿。
见人进来,云挽棠正要起身行礼,却被男人按住了手背,不让她起来。
“太后前来有何事?”
谢凛没抬眼,语气很是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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