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本就是个嘴巴闲不住的碎嘴之人。当他瞧见大家对某事兴致浓厚,瞬间也来了聊天的劲头。只见不少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傻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事情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公安也着实去了现场。但要说那所谓的一千块,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这可就没人能说得准了。毕竟一千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依我看呐,以东旭他妈的那性子,虚报一些金额,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你们没瞧见,当时她在院子里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简直把大家伙都吓了一大跳。不过呢,公安那边也说了,钱据说藏在地窖里,而且都过去半年时间了。到底这事儿是真是假,还得另说,想要把钱找回来,那更是难上加难,基本不太可能咯。”
很快,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在厂里迅速传开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贾东旭一出现,不少人都带着调侃的眼神看向他。有人扯着嗓子说道:“东旭啊,听说你差点就成有钱人啦,啧啧啧,真是太可惜喽!你这运气啊,简直背到家了。要是那钱真在,肯定得请我们大伙好好搓一顿啊!”
此刻的贾东旭本就满心闹心,这些人说的话,恰恰戳中了他的心思。每次一想到老妈被偷了那一千块钱,贾东旭心里就懊恼得不行,常常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真有那一千块,这小日子指定能过得舒坦不少。听到众人这般调笑,贾东旭没好气地嚷道:“去去去!别在那儿胡言乱语。傻柱,是不是你这家伙在外面瞎传的,你可别乱讲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啊!”打菜窗口里的傻柱,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儿,只是随意地摆摆手,不屑道:“德行!”
另一边,红星机械厂正常运转,工人们都在各自岗位上忙碌着。只是今天,娄振华并未出现在厂里,而是忧心忡忡地呆在家里。此刻的娄振华,内心慌乱不已,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已在这几年如影随形。今年年初新币发行的时候,娄振华心里就莫名涌起一种事情不妙的预感。好在他反应快,赶紧把大部分藏着的现金都换成了金条,并且妥善藏好。可如今,公私合营的浪潮又汹涌袭来,他愈发担惊受怕,觉得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谭氏也察觉到了丈夫的紧张不安,她心里明白,在当前这形势下,自家必须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然而,一旁的娄晓娥却心态平和得很。她对家里这些复杂的事情了解不多,从小到大,父母把她保护得无微不至。如今十六岁的她,对于那些纷繁复杂的勾心斗角之事,接触甚少。看到父母在家里唉声叹气,娄晓娥忍不住劝道:“爸妈,你们这么忧心忡忡的,又拿不定个主意,要不咱们去问问李大哥呗。爸,您平日里不就常说,李大哥这人本事了得,眼光独到嘛。说不定这一回,他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原来,自从三年前娄晓娥被李平安救过之后,她对李平安的印象就一直特别好。这两年,虽说没怎么和李平安碰面,但自家老爸在家里好几次提到他。娄振华听了闺女这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晓娥提醒了我啊。行,回头我就去找李主任问问看。要是实在没办法,哪怕这个厂不要了,也没多大关系,至少咱们一家人还饿不死!”
其实啊,娄振华之前偷偷兑换金条这些事儿,并没有过多和闺女提及。他深知闺女心思单纯,跟她说这些事儿,一来她未必能懂,二来还可能徒增她的烦恼。在当下这个敏感的年岁,娄振华想着,还是让闺女少掺和家里这些事儿,等回头她年纪到了,寻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简简单单地嫁人也就行了。
……
前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这条繁华街道的一侧,大前门小酒馆坐落其中。
此刻,小酒馆内,李平安正置身于此,与此同时,街道办派来的公方会计,领着几个人,正有条不紊地对小酒馆进行清算核资。店内,李平安和陈雪茹也在,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虽说了解的人都心照不宣,但从名义上来说,李平安是街道办派出的公方经理,而陈雪茹则是小酒馆此前的老板。尽管彼此关系特殊,可公私合营的流程,还是得按部就班地走。
这不,连街道办主任李德国也匆匆赶了过来。原来,区里的领导对这件事格外重视。黄书记在市里开完会,一回区里,就急忙找来李德国,千叮万嘱让他务必把这事办得妥当。
小酒馆内,李平安微笑着看向陈雪茹,开口说道:“回头啊,我们这边会专门制作一个牌匾,写上‘公私合营第一人’,就挂在丝绸店的门口。到时候,也算是给大家伙树个表率,让大家都清楚公私合营的意义。”现在的李平安,可不一般,不仅担任公方经理,还是前门街道的副主任,身份相当特殊。那些负责审计的工作人员听到李平安这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其实众人早就察觉到,虽说李德国作为街道办主任在场,李平安只是个副主任,但两人站在一起,李平安丝毫没有逊色之感,反而举止从容,洒脱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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