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南雁点点头,但是看他的神情不是太对劲,还是追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我打算把许家的生意做空,把他们的所有上下游都截断,”裴则谨唇角微微勾起,眉梢轻挑,俨然是一副完全能将许家把玩于股掌之间的模样,“资金链早就已经岌岌可危的许家,没有了活路,唯一能求的就是裴家。”
“那就去做。”许南雁更喜欢此刻的裴则谨,充满了冷漠的残忍,而不会为了别人茫然委屈自己。
“你支持我?”裴则谨的拳头缓缓松开,“不会觉得我行事太黑?”
“我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许南雁笑着摇头,“再说了,这个许家对我来说没意义。”
她顿了顿:“既然许明珠非要放话恶心外公,那她自己日子过得恶心了,也别怪别人,怪就怪她自己。”
许南雁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圣母,从第一次接触的电话到现在,任何一件关于许家的事都令人不快。
这样的许家对她来说,与其说是原身的亲生家庭,不如说是敌人。
而对于敌人,她根本没有必要保持善意。
裴则谨眼底浮现一丝笑意,望着,没说话,但是他神色微微一怔。
“如果外公让你放弃,你就说我支持你,咱们三个,二对一,这件事他说了不算。”许南雁略一沉思,“他的善意只会让别人蹬鼻子上脸。”
“好。”裴则谨笑起来,唇红齿白映得太好看,晃得许南雁心跳略快。
“我还有一件事要确认。”他抬手扶住许南雁的腰。
“什,什么?”许南雁被他这动作激得腰杆一挺。
“如果我真用自己换,”裴则谨的手缓缓在她身后移去,贴在她后腰上,眼底闪起淡紫色的异光,“你会不会生气?”
许南雁眼神迷离,没说话。
裴则谨心脏骤然一停,眼底泛过一层水光。
“你不在意……”裴则谨嘴唇微微颤动,“我?”
许南雁抬手,覆上他的耳朵,用力夹住。
裴则谨有些懵了。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脑子里有水!”许南雁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使劲地晃他的头,“把水往外倒倒!”
裴则谨在头晕眼花间,试图救出自己的头。
可是许南雁的手很用力,力道轻了根本搬不动她的手,他又舍不得用力,只能被她使劲晃。
裴则谨在晃动的视野中,暗叹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哥!”许南雁动作一僵,松开了手,嘴巴不自觉张大。
许南雁傻愣愣地张着双手,看着裴则谨两边红透的耳朵和脸上的手印。
自己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捧着别人的头来回晃啊!
“南雁,借你的手用一下。”裴则谨抬手覆在她手背上,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手心里,闭上了眼。
只有许南雁瞪着眼珠溜溜转,自己到底干什么了?!
他又在干什么?
“则谨哥?”许南雁的手心传来被他脸颊贴着的触感,但是渐渐指尖也摸到了一些异样的手感。
是鳞片!
她垂眸细看,在他的耳畔,浮现了一层很淡的鳞片,从皮肤下面透出来,隐隐散发着流光。
“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南雁的坏心眼又开始活动,“把你精神体放出来嘛。”
“南雁更喜欢我的精神体,但并不喜欢我本人。”裴则谨睁开眼幽怨地看着许南雁,他现在想掐死自己的精神体。
“没有啊,我只是面对精神体没有思想负担,面对你本人有点不好意思啦。”许南雁耸耸肩。
“那你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裴则谨往沙发椅背上靠,许南雁只能被迫跟上前,膝盖抵在沙发边上。
“说不清,就是不好意思。”她眼神飘了一下,不敢看向他那张对她来说是绝杀的脸。
裴则谨没有这种情感经历,完全读不懂她这些看上去不自然又奇怪的动作。
“南雁,看着我。”裴则谨只能再次使用能力,“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嘿嘿嘿嘿,”许南雁傻笑着,捏了捏裴则谨的脸,“我就是看到你,摸到你,是会脸红心跳不好意思的!”
裴则谨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脸红”的关键信息。
他在裴家接受到的教育,脸红就是喜欢。
是心动的意思。
裴则谨眼睛难以自控地微微眨动。
许南雁嘿嘿地笑着就清醒过来,她听到自己神经病一样的笑声,倍感绝望——
自己已经疯了吧。
许南雁有些尴尬地不敢直视裴则谨的脸,但是余光看到他耳后沿下脖颈泛着异彩,定睛一瞧,他身上的鳞片更明显几分。
“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裴则谨眼眸泛起淡淡的紫色,他闭上眼,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我在发情。”
“啥?!”许南雁打个激灵要把手抽回去,被他死死摁住,忍不住跳脚,“你那啥了,你放开我!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裴则谨懒洋洋地睁开眼,“我又不是你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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