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你个雷系异能怎么练上剑了 第660章 父母沉重的爱

“选择权，在你和婉儿手上。这个任务，不强制。你们可以选择拒绝。但任务必须执行，我们会启动第二套方案，寻找另一对……或许条件稍逊，但同样需要做出牺牲的夫妇。”他顿了顿，声音艰涩，“如果你选择接受，那么从这一刻起，林天笑和叶婉儿，在蓝星的档案上，将彻底成为‘烈士’。知道你们真实情况的，只有我，你父亲，以及另外那三位签署了最高灵魂契约的守护者。连你的母亲龚琴，连你的儿子林昊，连你的女儿林小柔，连婉儿的所有亲人……都不能知道真相。你们将承受来自至亲之人的恨意、不解和遗忘。而你们，也将真正地……‘消失’。”

林天笑站在那里，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寒风的话语，父亲的悲恸，全息投影上那狰狞的黑暗和猩红裂缝，还有家中那盏温暖的灯光下，妻子抱着小柔哼唱摇篮曲的温柔侧脸，以及昊儿做完作业后跑来炫耀时亮晶晶的眼睛……所有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

拒绝？意味着将这份注定血腥沉重的使命推给别人，推给另一对可能也有年幼孩子的父母？然后怀着一丝侥幸，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末日？看着昊儿和小柔在可能并不遥远的未来，面对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接受？意味着亲手扼杀自己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身份，将无尽的痛苦和漫长的谎言留给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儿女。意味着踏入完全未知、步步杀机的魔域，与最邪恶的存在周旋，每一天都可能万劫不复。意味着……可能此生再也无法以真实身份，拥抱自己的孩子，听他们叫一声“爸爸”、“妈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寒风和林正国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终于，林天笑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和眼底燃烧着的、决绝的火焰。

他看向寒风，声音嘶哑，却清晰无比：“统帅，我需要……和婉儿谈。这件事，必须我们共同决定。”

……

林天笑的讲述在这里停顿了很久。院落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叶婉儿极力压抑却依旧漏出的、细碎而痛苦的抽泣。她早已泪流满面，整个人仿佛脱力般倚靠着林昊，仿佛从他身上汲取着支撑自己不要被那段回忆彻底击垮的力量。

林昊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夜晚，父亲在绝密会议室里做出的抉择，看到了母亲在得知真相时可能的天崩地裂。他想起了爷爷后来偶尔望着父母“遗像”时，那复杂到极点的、混合着深沉痛苦与一丝难以言喻情绪的眼神；想起了奶奶每每提及便泪如雨下、却始终坚信儿子儿媳是英雄的执拗；想起了自己曾经对“牺牲”父母那份模糊的荣耀感下，深藏的不解与隐隐的怨怼……

原来，荣耀的背后，是如此鲜血淋漓、近乎残忍的真相。原来，那场“牺牲”，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主动踏入的“消失”。为了争取时间，为了获取情报，为了……在绝境中，为蓝星，也为他和妹妹，搏一个或许并不存在的未来。

“后来……”林昊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妈妈她……同意了？”

叶婉儿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一种让林昊心悸的、混合着无尽母性柔光与战士般决绝的光芒。她用力点头，泪水随着动作飞溅。

“我怎么能不同意？”她的声音颤抖却坚定，“寒风统帅和你爸爸，把一切都摆在了我面前。那些可怕的画面，那些冰冷的数据……我抱着小柔，看着她睡得香甜无知的小脸，想着你做完功课后跑来问我数学题时认真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碾碎了一样疼。可是，昊儿，妈妈也是战士啊，妈妈也有想要拼命守护的东西啊！”

她抓住林昊的手，用力贴在自己依旧冰凉的脸颊上，仿佛要从儿子身上汲取温度和勇气，来面对那段回忆。

“如果拒绝，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是把可能到来的灾难拖延，就是赌一个渺茫的侥幸。而如果接受……虽然要离开你们，虽然前路危险，虽然要承受被你们误解甚至憎恨的痛苦……但是，至少，妈妈觉得，我在为你们的未来，做一点什么！哪怕这一点点努力，可能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我试过了！我拼命了！我不是只能躲在后方，眼睁睁看着灾难降临却无能为力！”

她的眼神灼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信念：“而且，你爸爸在那里。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要一起，为你们，为蓝星，杀出一条生路！哪怕这条路，注定铺满荆棘，注定要踏着刀尖跳舞！”

林天笑伸出手，将妻子和儿子一起，轻轻拢入自己宽厚的臂弯。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沉重力量：“那一晚，我们回了家。像往常一样，陪你看了一会儿动画片，检查了你的作业，哄睡了小柔。你妈妈抱着小柔，在婴儿床边坐了整整一夜，眼睛都没合一下。我……我在你房间门口，站了大半夜，听着你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我们像往常一样送你上学，吻别。然后……去了一个事先安排好的‘任务地点’。在那里，‘意外’发生了。我们‘英勇牺牲’的消息，很快传了回去。后续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林昊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爷爷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为什么奶奶的悲伤里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坚韧，为什么寒叔对他总是格外关照又时常欲言又止。他也终于明白了，父母这十年在魔域，每一步行走在何等危险的钢丝之上，每一次呼吸又承受着何等噬心的思念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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