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已大亮,未央宫内依旧弥漫着慵懒暧昧的气息。苏晓晓是在顾衡小心翼翼的怀抱中醒来的,他一夜都维持着护着她的姿势,未曾深眠。
她一有动静,顾衡立刻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全然的关切。他低头,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他的大手已经下意识地抚上她微隆的小腹,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珍宝。
苏晓晓在他怀里慵懒地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儿。她感受了一下身体,除了某些地方残留着些许纵情后的酸软,并无其他不适,腹中也安安静静。她仰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明媚又带着点娇羞的笑容:没有不适,夫君别担心。臣妾好着呢。
顾衡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眉眼舒展,气色红润,确实不似勉强的样子,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他松了口气,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缠绵的早安吻。
没有就好。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着后怕和浓浓的宠溺 昨日是朕……孟浪了些。
苏晓晓伸出指尖,点在他微蹙的眉心上,轻轻揉开那点褶皱,娇声道:是臣妾自己愿意的,夫君何错之有?她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波流转,带着狡黠,而且……臣妾觉得,甚好。
这话大胆直白,让顾衡喉头一紧,眸光瞬间暗沉下来,带着危险的信号。他捏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低哑:小妖精,看来是朕昨日不够尽力,才让你今日还有力气撩拨朕?
苏晓晓咯咯笑起来,灵活地从他怀中钻出,赤着脚跳下床榻:才不是!臣妾饿了,要用早膳!
顾衡看着她活泼灵动的背影,因怀孕而略显丰腴的身姿在轻薄的寝衣下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昨夜旖旎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下腹不禁一热。他无奈地摇摇头,压下翻腾的**,也跟着起身。
用早膳时,顾衡依旧将她抱在膝上,亲自伺候。苏晓晓享受着这份独宠,心情极好,甚至指挥着他夹这个、尝那个,顾衡也一一照做,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纵容。
用完膳,顾衡本欲去御书房,苏晓晓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夫君,今日天气这般好,陪臣妾去御花园走走可好?御医也说,多走动对孩儿好。她眨着清澈的眸子,满是期盼。
对着这样一双眼睛,顾衡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更何况,他也想多陪陪她。
春日的御花园,百花竞放,蜂蝶翩跹,暖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顾衡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晓晓,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慢慢散步。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
走着走着,路过一片开得正盛的牡丹丛,苏晓晓忽然停下脚步,指着那碗口大、色泽艳丽的姚黄魏紫,侧头对顾衡笑道:夫君,你看这牡丹,开得真好。臣妾记得,故国的御花园里,也曾有过这样一片牡丹,只是不如这里的繁盛。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眼神却依旧清澈,看不出太多伤感。
顾衡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你若喜欢,朕命人将天下所有名品牡丹都移栽过来,将这御花园都种满。
苏晓晓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他肩头:那岂不是成了牡丹园了?其他花儿该不高兴了。臣妾只是随口一说,有夫君在身边,哪里都是最好的。
她的话如同蜜糖,丝丝渗入顾衡心间。他揽住她的肩,低头看着她阳光下几乎透明的耳廓和那微扬的唇角,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两人又在园中的凉亭里坐了片刻,品着宫人奉上的花果茶,说着闲话。大多数时候是苏晓晓在说,顾衡安静地听,偶尔回应一两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
直到苏晓晓面上露出一丝倦意,顾衡才立刻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累了?我们回去。
回到未央宫,顾衡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又亲自为她脱去鞋袜,盖好薄毯。
睡一会儿,朕在这里陪你。他坐在榻边,拿起一本奏折,竟真的打算在此处办公。
苏晓晓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那处冰冷坚硬的地方,仿佛又被这细水长流的温情融化了一角。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龙袍的衣袖。
夫君。
顾衡放下奏折,看向她。
没什么,苏晓晓弯起眼睛,笑容纯粹而满足,就是想叫叫你。
顾衡心中一动,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朕在。
苏晓晓安心地闭上眼,感受着他在身边的气息,很快便沉入梦乡。
而顾衡,就这般守着她,偶尔批阅奏折,偶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这万里江山,亿万臣民,都比不上此刻榻上安睡的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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