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看着怀中彻底化作春水、连呼吸都带着倦懒甜腻的人儿,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餍足与纵容。他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稳步走向御书房内侧供他小憩的软榻。
将她妥善安置在铺着柔软锦褥的榻上,又拉过一旁的薄被为她盖好,顾衡这才直起身。他垂眸,看着苏晓晓几乎是沾枕即睡的恬静模样,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唇瓣还微微红肿,带着被他彻底疼爱过的痕迹。他指尖在她脸颊上流连片刻,方才转身,走向那张一片狼藉的御案。
玄色的龙袍外袍被随意丢在一旁,明黄的奏折散落,朱笔滚落在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暧昧气息。顾衡面色已然恢复平日的冷峻,他俯身,动作有条不紊地将奏折一一拾起、归类、摞好,捡起朱笔置于笔山,仿佛只是在整理寻常的办公场所,而非方才那场极致欢爱的现场。唯有在指尖触碰到某份被不经意染上一小抹暧昧胭脂痕的奏章时,他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波澜,随即便面不改色地将那份奏折归入了已批阅的那一叠。
收拾停当,他重新坐回龙椅,拿起下一份奏折,神情专注,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影。只是那落笔的力道,似乎比平日更沉稳了几分。
御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书页翻动和朱笔划过的细微声响,以及软榻上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不算太大却显得沉甸甸的樟木箱子。
陛下,贵妃娘娘嫁妆中的那箱种子已取到。李德全压低声音回禀,生怕惊扰了榻上安睡的人。
顾衡从奏折中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上。打开。
箱子被小心开启。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个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上面还用细绳系着写了字的木牌,字迹清秀,标注着种子的名称和特性,如耐旱高产麦种抗虫害稻种四季可种菜蔬等等。旁边还放着几卷质地特殊的绢帛,上面以图文并茂的方式,详细记录了各种种植要点、施肥方法、乃至轮作技巧,其详尽与精妙,远超当下农书。
顾衡起身,走到箱前,拿起一包标注着耐旱高产麦种的油纸包,入手沉甸甸,隔着油纸也能感受到里面颗粒的饱满。他又展开一幅种植图,看着上面清晰的图示和闻所未闻的种植间距、深耕要求,深邃的眸中精光闪烁。
他虽不通农事,但也深知农为国本。这些种子若真如描述那般神奇,其价值无可估量!传朕旨意,顾衡沉声下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即刻在皇庄划出百亩良田,设为试验田。召司农寺最精于稼穑的官员、以及民间经验丰富的老农,组成专司,全力研究此箱种籽与种植之法。所有过程,详细记录,有任何进展,即刻禀报。此事列为甲等机密,参与之人,严禁外泄,违令者,斩。
奴才遵旨!李德全心神一凛,连忙应下。他看得出,陛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远超寻常。
内侍们将箱子小心抬下。顾衡重新坐回龙椅,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投向软榻上安睡的身影。
他的贵妃,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美貌、娇憨、偶尔显露的聪慧,如今,竟还带来了可能惠及万民的粮种。
软榻上,苏晓晓悠悠转醒,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尤其是纤腰,更是酥麻难言。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御书房熟悉又威严的穹顶,鼻尖萦绕着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顾衡的龙涎香和一丝旖旎的气息。
她微微侧头,看到顾衡正端坐在龙椅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奏折,侧脸线条冷硬,仿佛之前那个在她身上索取无度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一丝狡黠的笑意掠过眼底。她轻轻掀开薄被,赤着白玉般的双足,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儿,蹑手蹑脚地朝他靠近。
顾衡早已察觉她的动静,却不动声色,想看看这小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
直到一双微凉柔软的小手,带着沁人的馨香,猝不及防地从身后覆上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一个故意压低了、带着几分娇蛮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顾衡手中的朱笔一顿,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并未立刻拉下她的手,反而放松身体靠向椅背,任由那柔软的触感覆盖着自己的视线,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纵容:“哪里来的小妖精,敢在朕的御书房放肆?”
苏晓晓见他配合,笑得更加得意,松开手,却没有离开,反而就着他靠在椅背的姿势,灵活地一转,面对面地挤进了他和御案之间那有限的空间里,毫不客气地侧身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她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嘟着唇抱怨,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嗔:“陛下还好意思问?都是陛下不好……臣妾现在浑身都酸,腰……腰更是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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