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苏娇娇在阳光中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摸到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顾衡:「早安。查房结束了,一切顺利。下午两点准时到。」
发送时间是上午八点半。苏娇娇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她回复:「早安,衡哥哥。吃饭了吗?」
几乎立刻,顾衡的电话打了过来。
“醒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早晨特有的清爽感。
“嗯,刚醒。”苏娇娇坐起身,靠在床头,“你起这么早?”
“习惯了。”顾衡说,“医院七点查房,我六点半就到了。现在在办公室整理病历。”
背景里有轻微的纸张翻动声和键盘敲击声。苏娇娇能想象出他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工作的模样。
“累吗?”她轻声问。
“不累。”顾衡顿了顿,“想到下午能见你,就不累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娇娇的心像浸在温水中一样柔软。她抱着枕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下午我们要去哪里?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暂时保密。”顾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和我们的过去有关。”
“过去?”苏娇娇好奇,“高中的时候?”
“更早。”顾衡说,“好了,我得继续工作了。你好好吃早餐,下午见。”
挂断电话,苏娇娇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思考着顾衡的提示。比高中更早的过去……那是初中?还是小学?
她笑着摇摇头,决定不想了,反正下午就会知道。
起床洗漱后,她简单做了早餐,然后开始整理设计稿。昨天和顾衡的对话给了她很多灵感,“新生”系列的设计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她拿出素描本,快速勾勒着初步的草图——流线型的剪影象征生命律动,不对称的设计代表生命的独特,柔和的色彩传递希望与温暖。
工作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中午。苏娇娇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为下午的约会做准备。
她选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米白色风衣,既保暖又不失柔美。妆容清淡自然,长发松散地编成侧边麻花辫,垂在一侧肩头,显得慵懒又温柔。
一点五十分,门铃准时响起。
苏娇娇开门时,顾衡站在门外,今天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搭配灰色长裤,简单却优雅。看到她的瞬间,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很漂亮。”他轻声说。
“谢谢。”苏娇娇笑着拿起包,“我们现在出发?”
顾衡点头,为她拉开单元门。上车后,苏娇娇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又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们要去哪里?”
顾衡启动车子,唇角微扬:“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穿过市区,驶向城郊方向。秋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舒适。车载音响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气氛轻松愉快。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苏娇娇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区域。
“这里是……”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回忆。
车子最终在一个小公园前停下。公园不大,但很精致,有儿童游乐区,有小湖泊,有长椅和花坛。秋日的树木染上了金黄和橙红,落叶铺满了小路。
顾衡停好车,绕到副驾驶为苏娇娇开门:“还记得这里吗?”
苏娇娇下车,环顾四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我们小时候常来的那个公园?”
“嗯。”顾衡点头,眼中带着怀念,“你七岁那年搬来我家隔壁,第一个周末,我就是带你来的这里。”
苏娇娇想起来了。那年她刚转学到新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是顾衡——那个比她大五岁、总是很安静的邻居哥哥,牵着她的小手,带她来了这个公园。他们在这里的秋千上玩,在湖边喂鸭子,在长椅上分享冰淇淋。
“你居然还记得。”她轻声说,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我记得所有关于你的事。”顾衡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沿着铺满落叶的小路往里走。公园里人不多,偶尔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有手牵手散步的老夫妻,有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影斑驳。
顾衡带着苏娇娇来到公园深处,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前停下。梧桐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即使在这个季节,仍有不少叶子顽强地挂在枝头。
“看那里。”顾衡指着树干上的一处。
苏娇娇走近仔细看,发现树皮上刻着几个已经模糊的字迹。她辨认了一会儿,才看清是:“衡&娇,永远的朋友。”
字迹稚嫩,刻得很浅,但经过了这么多年,依然依稀可辨。
“这是……”苏娇娇惊讶地转头看向顾衡。
“你十岁那年刻的。”顾衡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字迹,“那天你看了本关于友谊的故事书,非要拉着我来这里,说要在树上刻下我们的名字,这样我们的友谊就会像这棵树一样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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