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的心被这句告白充盈得满满当当,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顾衡,游乐场流转的灯光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
“先生才是,”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先生让我知道,我还可以这样快乐,还可以被这样珍惜地爱着。”
顾衡没有言语,只是伸手将她被晚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在她脸颊停留片刻,然后牵起她的手。“回家吧。”他说。
“嗯,回家。”
回程的车上,苏晓晓有些累了,靠在副驾驶座上半阖着眼。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车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顾衡开车很稳。她偶尔侧头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线条分明,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温柔。
“先生,”她迷迷糊糊地轻声唤他。
“嗯?”
“今天……像梦一样。”她的声音带着倦意,软软的,“特别好……的梦。”
顾衡唇角微扬,空出右手,轻轻握了握她放在腿上的手。“不是梦。以后,会一直这么好。”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顾衡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见苏晓晓已经快睡着了,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没叫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出来。
苏晓晓在他怀里动了动,无意识地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咕哝了一句:“先生……”
“睡吧。”顾衡压低声音,抱着她稳步走进屋内,避开客厅明亮的灯光,径直上楼。
他抱着她走进她的卧室——如今也是他常宿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苏晓晓沾到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顾衡正单膝跪在床边,为她脱下鞋子。
“我自己来……”她撑着要坐起来。
“躺着。”顾衡按住她,语气不容置疑,动作却极尽轻柔。脱掉鞋子,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仔细地给她擦了擦脸和手。
温热的触感让苏晓晓清醒了几分,她看着眼前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此刻却为自己做着如此琐碎小事的男人,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抓住他正要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蹭了蹭。
“怎么了?”顾衡任由她动作,低声问。
“觉得好幸福。”苏晓晓的眼睛在床头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幸福得……有点不真实。先生,你掐我一下?”
顾衡失笑,俯身,用一个吻代替了回答。这个吻带着怜爱和占有,细细描摹她的唇形,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现在真实了吗?”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灼。
苏晓晓脸红红地点头,又摇头,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还要再确认一下。”
顾衡眸色转深,却没再继续,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累了一天了。”
“那先生呢?”
“我等你。”顾衡起身,走到衣帽间,很快拿了一套舒适的丝质睡裙过来。“水温调好了,去吧。”
苏晓晓抱着睡裙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天的疲惫和兴奋,只留下暖洋洋的倦意和满心的甜。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裙,吹干头发走出来时,发现顾衡也换上了深色的睡袍,正靠在床头看书。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微微热气的牛奶。
见她出来,顾衡放下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苏晓晓爬上床,很自然地依偎进他怀里。顾衡拿过牛奶递给她:“喝一点,助眠。”
她小口小口地喝完,顾衡接过空杯放回柜子上,然后伸手关掉了大灯,只留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温馨的昏暗和静谧。
他重新躺下,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苏晓晓枕着他的手臂,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睡袍的带子。
“先生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带我去游乐场?”她轻声问,白天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现在安静下来,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不是突然。”顾衡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低沉悦耳,“上次在你旧相册里看到那些照片,就记下了。想着,总有一天要带你回去,把丢了笑容的那些年,补回来。”
苏晓晓鼻子一酸,把脸埋进他颈窝。“都补回来了。今天笑得脸都酸了。”
“那以后多练练。”顾衡低笑,胸腔传来微微震动,“笑容这么好看,别浪费。”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渐渐同步。过了一会儿,苏晓晓轻声说:“先生,你对我太好了。”
“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顾衡的手指缓缓梳理着她的长发,“娇娇,我以前觉得,人生就是不断的征服和获取。遇见你之后才明白,原来守护和给予,得到的满足感,远比那些要多得多。”
苏晓晓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寻找他的眼睛。“我……我给了先生什么呢?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你只需要在这里,”顾衡的手掌轻轻贴在她心口上方,“就足够了。你给了我一个家,娇娇。一个让我想到要回来,就会觉得安心和期待的地方。”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更动听。苏晓晓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她撑起身体,虔诚地吻了吻他的下巴,他的喉结,最后回到他的唇上。这个吻不带任何**,只有满满的依恋和爱意。
顾衡回应着她,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背脊。一吻结束,他将她按回怀里,拉了拉被子盖好。
“睡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天周末,可以睡懒觉。”
“先生也睡。”
“嗯。”
苏晓晓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合上眼睛。顾衡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包围着她,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窗外月色朦胧,透过纱帘洒入一片静谧的银辉。
在即将沉入梦乡的边缘,她模糊地呢喃:“先生,我们会永远这样吗……”
“会。”顾衡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笃定,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会一直在。”
呼吸渐渐均匀绵长。顾衡听着怀里女孩安稳的睡眠声,看着月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流淌,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充盈填满。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夜晚,没有波澜,只有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和一份已然深入骨髓、无需多言的甜蜜与确信。家,就是心之所安,爱之所在。而他们,已然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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