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训练比周四更加密集。
上午仍然是台词课,张教授今天重点训练苏娇娇的古文朗诵能力。《凤囚凰》的台词文白相间,既有宫廷对话的典雅,也有私下交流的口语化,对演员的台词功底要求极高。
“停!”张教授第八次打断她,“‘臣妾惶恐’这四个字,你说得太现代了。想象你是真正的古代贵女,面对皇权时的敬畏和卑微,要融入声音里。再来!”
苏娇娇深吸一口气,调整姿态和表情,用更加含蓄内敛的声音重新说:“臣妾...惶恐。”
这次,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那种想压抑又压抑不住的恐惧感,通过声音传递出来。
张教授终于点头:“有进步。记住这种感觉,古装戏的台词不只是说词,更是说‘人’,说‘情’。”
午餐时,苏娇娇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小杨递上特制的润喉茶,心疼地说:“苏老师,您这样练下去,嗓子会受不了的。”
“没事。”苏娇娇摇头,“张教授说了,刚开始都这样,适应了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下午的形体课还是让她吃了苦头。白老师今天增加了核心力量训练,平板支撑、仰卧起坐、背肌训练...一套组合下来,苏娇娇感觉腹部的肌肉在燃烧。
“坚持!还有三十秒!”白老师看着秒表,“演员的身体就是工具,工具不够好,怎么塑造好角色?”
苏娇娇咬着牙,汗水滴在地板上。她知道白老师说得对,古装戏里那些看似轻盈的动作,实际上需要强大的核心力量支撑。
形体课结束后,苏娇娇几乎站不起来。小杨扶着她去更衣室,担忧地说:“苏老师,您下午还要和顾总对戏,这状态...”
“洗个澡就好了。”苏娇娇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喝了一杯高蛋白饮料,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下午两点五十分,她抵达顾家。开门的是顾衡,他今天似乎特意在家,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顾老师。”苏娇娇微笑打招呼,但声音里的疲惫掩饰不住。
顾衡打量了她一眼:“很累?”
“还好,就是训练强度有点大。”苏娇娇走进屋,“阿姨呢?”
“和朋友逛街去了,说晚上回来。”顾衡带她上楼,“你嗓子怎么了?”
“台词课练的,张教授要求很严格。”
顾衡点点头,没有多说,但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先润润嗓子,不急着对戏。”
这个细心的举动让苏娇娇心里一暖。她接过水杯,小口喝着,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舒缓的感觉。
“谢谢顾老师。”
“不用。”顾衡在沙发上坐下,“今天想对哪几场?”
苏娇娇拿出剧本,翻到做了标记的几页:“第52场,太子和慕容婉在雨中诀别;第67场,两人重逢后的对峙;还有...第81场,最后的相认。”
这三场戏是全剧的情感**,难度极大。尤其是雨中诀别那场,需要演员在激烈的情感爆发中保持表演的控制力。
“从第52场开始吧。”顾衡起身,走到书房中央,“这场戏的关键是‘克制的爆发’。雨中的诀别,看似激烈,但真正打动人心的,是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
苏娇娇放下水杯,走到他对面。当她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成了慕容婉——那是一个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切,却还要保持最后尊严的女人。
顾衡(太子)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但他的脊背依然挺直:“你当真要走?”
苏娇娇(慕容婉)没有看他,目光投向“远方”:“臣妾...别无选择。”
“那孤呢?”顾衡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孤在你心里,算什么?”
苏娇娇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殿下是君,臣妾是臣。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顾衡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慕容婉,看着孤的眼睛说!”
苏娇娇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但强忍着没有落下:“殿下...放手吧。”
这个简单的“放手”,她说得轻如叹息,却重如千钧。顾衡的手松开了,眼中是破碎的光。
“好...”他退后一步,声音冰冷,“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苏娇娇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舍、决绝、遗憾、还有爱。然后她转身,一步一步,走进“大雨”中。
她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顾衡(太子)在她转身的瞬间,伸出了手,又无力地垂下。
表演结束,书房里一片寂静。
苏娇娇还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泪水无声滑落。顾衡递上纸巾,声音有些沙哑:“演得很好。特别是最后那个眼神,把慕容婉的复杂心理都表现出来了。”
“谢谢顾老师。”苏娇娇接过纸巾,擦干眼泪,“但我总觉得...还差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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